:“她正在自己院子里,招呼各家的小姐们。至于及笄礼,却是需要等到吉时再行,有劳各位等候一番。”
她说着就转向蕾儿,和颜悦色的道:“长明郡主不如也去见一见,同龄人在一起,倒是热闹些。”
蕾儿点头,笑向千柔道:“娘亲,我去去再回。”
千柔也知道女孩儿们,都有自己的圈子,她在这里不合适,便颔首应了下来。
因来之前她已经细细嘱咐过蕾儿,故而如今也没有叮嘱什么,就让她随着景府的丫鬟去了。
一时进了景英兰的院子,只见彩带斑斓,衣裳斗艳,还能听到娇声笑语随风传来,十分热闹。蕾儿带笑走了进去,侍女连忙报了声:“长明郡主来了。”
立时便有个妙龄女子走过来,这人鹅蛋脸,生得闭月羞花,穿金戴银十分华贵,却正是景府的大小姐景英兰。
景英兰满面笑容,跟蕾儿见了礼,明眸流转之间,早将蕾儿看得清清楚楚,暗自品度了一番。
映入眼帘的少女,肤色如玉,容颜绝美,还是太子的青梅竹马。
听说自她四岁从江南归来,就入了太子的眼。太子对着旁人时,都是彬彬有礼从容自若,只有对着她时,会喜会怒会皱眉会欢笑。
当时看不出什么,如今细细一想,却是恍然能明白,在太子眼里,只有她是不一样的。
等到她脸受伤去了奉州,与太子分别,太子渐渐成年,却一直未近女色。
之前不解其意,如今才明白,原来,太子竟一直在为她守着。
自小就产生的情分,本就十分浓烈,何况太子一直对她有意,自然是朝思暮想不能忘怀的。
如今,她的脸不但复原,还长得如斯勾人。
这么美的女子,可以说,即便没有之前的情分,太子只怕也会心动的。
只是,一直以来,未婚的太子,都是京中未婚贵女们倾慕的深闺梦中人。
虽然太子洁身自好不愿跟人有什么牵连,只时常去玉欣公主府走动,贵女们却不肯就此罢休,时不时就制造点邂逅,自己创造机会跟太子接触。
景英兰虽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但在闺阁中跟密友们闲谈时,却是对齐崇光赞不绝口,十分倾慕。
因其他女孩都是差不多的心思,倒也算不得什么,至多不过是大家互相取笑几句,又一起为太子的冷淡自持而叹息自怜罢了。
今年五月,从贵州而来的锦绣郡主,也对太子生出了恋慕之心,但这个女子却不简单,敢做敢拼,直接就以肌肤之亲搭上了太子,得了太子良娣的名分。
虽然只是妾室,但那也要分人。给太子做妾,谁能不渴慕呢?
那时消息一传开,众人对于锦绣,皆是羡慕嫉妒恨,未尝没有如法炮制之心。就是景英兰,也动了心思。
只是,那之后,太子直接离京,众女子无计可施,碎了一地的芳心。
如今太子归来,众人才知道,原来太子竟是去了奉州,是去接李郡主的。
这段时间,太子不再去玉欣公主府了,只时不时去李府见李郡主。由此可知,对于李郡主,他是由衷喜爱,爱到了骨子里。
有她在前,太子又如何能看得到旁人呢?
脑海里,不由自主闪过之前跟锦绣郡主相聚时,谈论的种种场景。
她跟锦绣郡主,虽然在京城的宴席上认识了彼此,但之前其实没有多少来往。
半月前,她因为即将及笄,去外面大肆采买饰物时,跟锦绣相遇。
当时,互相打了个招呼,锦绣便邀请她到家中作客,态度十分热情。
因她身份高贵,态度又好,景英兰推辞不过,也就随着去了。
到了陈府,彼此谈了一阵,景英兰这才发现,原来锦绣郡主的性格十分直爽,人也健谈,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投契结交之心。
锦绣也对她赞不绝口,说她才貌双全、脾气爽朗,是个值得深交的。
如是,两人越发聊得热闹,竟有相见恨晚之意。
其后,锦绣让人备了饭菜,还准备了果酒,与她一起吃饭畅饮。
酒过三巡,景英兰便朝锦绣敬酒,笑着道:“郡主不但出身显赫,来日还即将嫁得良婿,真是可喜可贺。”锦绣听了,却是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叹息道:“到底是什么境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何苦来取笑我呢?”
她满面愁容,连声音都似乎带着悲不自胜之意:“世人都觉得我命好,觉得我会有很好的前程,却根本不知道我心里有多苦。我一见了太子,就生出了要嫁他之心,厚着脸皮让哥哥去宫里提了这事,却被皇上一口回绝,说太子妃人选早就定了。那时我十分心痛,却并不肯放弃,费尽了心思,终于赢得柳暗花明的局面。谁知道,那一日太子直接大发雷霆,不但不肯再见我,还将我府里传讯的丫鬟踹了个半死……”
她说到这里,不由得落下泪来,接着道:“可怜我对太子痴心一片,竟然被这样对待,真应了那一句‘神女有心,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