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容,追了上去。
锦绣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心中充满了毁天灭地的愤怒和绝望。
上天何其不公平,既生了自己这样钟灵毓秀、才貌双全、堪配太子的人物,为何又要来一个李蕾儿?
太子恨极自己,看着自己的目光冰冷无情,言语锋利无比,却爱极了李蕾儿,竟然说,五年前就认定了她。
那么,自己算得了什么呢?
难道,自己这一生,只能认命,只能当个徒有其名的太子良娣,看着李蕾儿当上太子妃,看着那两人恩恩爱爱,双宿双栖吗?
不,绝不!
她付出了这么多,绝不是为了当个笑话,白白衬托他们的情深爱重、至死不渝。
只是,不肯认命,又能如何呢?走到这一步,自己还能做什么呢?
她心中绝望又茫然,身体瑟瑟发抖,几乎耐不住初秋寒意。
这时,却有貌美侍女缓缓走过来,扶住她的肩膀,轻声道:“郡主,你镇定一些。”
熟悉的声音,温柔的神态,却是青雀。
锦绣只觉得自己仿佛找到了依靠一般,死死抓住她的手道:“青雀,你听到了吗?他恨我,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只有那个贱……”
“郡主,”青雀连忙打断她,瞪着眼睛看着她,低声道,“此地不宜久留,你随奴婢回去,咱们从长计议。”
锦绣恍然醒悟过来,连忙点头应了下来。
等回去之后,锦绣挥退旁人,只看着青雀道:“青雀,我心里好痛,为什么我的情意,他置若罔闻呢?为什么李家那蹄子的脸会好?她明明走了,走了五年,如今为什么要回来呢?”她拉着青雀,反复念叨诅咒,诉说着对李蕾儿的不满和愤恨。
至于齐崇光,她心底爱恨交织,但一点儿都舍不得怪罪,只将一切都归罪在蕾儿身上,骂她是个狐媚子,这才令齐崇光放不下,被迷惑了去。
青雀一直不发一言,等她将心底的怨气都发泄完了,这才开口道:“事到如今,李郡主独占太子之心,已然成了定局,多说无益,郡主打算如何呢?”
锦绣沉默半晌,语气气恼又茫然:“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恨毒了她,却又无能为力。”
青雀淡淡一笑,眸中有冷厉的光华一闪而过,咬着唇道:“郡主,奴婢倒是有一点愚见,你姑且听一听就是。”
见锦绣点头,她这才道:“太子奔波千里,只为李郡主,且自五年前就对她有意。李郡主与太子青梅竹马,心中未必就没有几分倾慕。两人在奉州就已然互相钟情,眉来眼去看不见旁人。他们又都是主子,底下的人,自然是千依百顺的。太子血气方刚,又一直未近女色,对上自己钟爱的女子,如何耐得住?情到浓时,做出一点事体来,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锦绣心头竟狠狠一抽,心中滋味难辨,失声道:“你是说,他们已经苟且了吗?太子是男子,就算略微放荡些,也理所当然的,但李郡主尚无名分,怎么肯屈从?”
青雀淡淡道:“郡主,你太单纯了,若是旁人,自然是不会允从的,但如今她面对的乃是太子殿下。太子样样都好,长得俊,又位高权重,来日前程不可限量。这世上,哪里还会有比太子更出色的夫君呢?但凡太子出言求欢,李郡主绝不会顾惜自身,一心一意只盼着能让太子满意,勾住太子的。且她这么做,根本就不会损失什么,反而还能捞着好处呢。毕竟,太子钟情她,皇上也认定了她,一个太子妃的名分稳稳当当。她明知道自己前程光明,却在没名分时,就委身太子的话,太子岂能不为之动容?且之前太子从未近过女色,若在她身上尝到滋味儿,自然是将她如珠似宝一般捧着供着。如此一来,她的地位,自然也就更稳固了。这样划算的买卖,她岂会拒之门外?”
锦绣越听心越往下沉,渐渐的一颗心冰凉,没有一丝热气。
青雀噙着一抹冷笑,一面看她的脸色,一面继续道:“说起来,太子之魅力,但凡是未嫁女子,都是难以抵挡的。想来这种事,即便太子不主动,她也会做张做势,主动勾搭的。反正此事她只会得好处,绝无半点坏处。”
她咬着唇,继续道:“他们从奉州到京城,竟然走了两个多月,为了什么?不就是两人才勾搭上,太子初尝情爱滋味,这才与之难舍难分吗?”
锦绣本没往这上面想,被青雀这一番话鼓动了之后,只觉得深以为然。
毕竟,未婚男子中,齐崇光是最出色的。未嫁的女子,无不将之视作深闺情人。
她锦绣如是,京中其他贵女如是,李蕾儿自然也是不例外的。偏李蕾儿下作,竟然在齐崇光奔波过去之后,装作冷若冰霜的模样,若即若离,令齐崇光越发难以割舍。
折腾了一番之后,她才装作被齐崇光打动的模样,跟齐崇光两心相许。
由此事可知,李蕾儿其实是个很有心计的女子。
而锦绣自己,自从见过齐崇光之后,日日朝思暮想,从未放下过对齐崇光的渴慕。
倘若自己跟李蕾儿易地而处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