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细细解释的。”
齐崇光心情的确十分紧张,闻言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如此也好,免得我冒然上门,被佳禾姑姑赶出来。”
蕾儿横他一眼,皱眉道:“又在胡说八道了,我娘亲最是温柔可亲,岂会蛮横示人?”
齐崇光苦笑道:“佳禾姑姑对你当然好,对我却一直是有成见的。”拉过蕾儿的手,细细嘱咐道:“等见了佳禾姑姑,你一定要多夸夸我,为我说些好话,再说我们情投意合情比金坚,你非我不嫁,咱们的事儿,自然就有指望了。”
蕾儿仰头看他,对着他担忧又期盼的目光,不由得目露痴意,心中却涌起一抹幽幽的叹息。
情投意合情比金坚是真的,但非他不嫁,似乎并不能确定。
若她的身体无恙,她自是要嫁给他的,任凭谁都阻挡不了。
只是,若上天不怜悯她,她又能如何呢?她如何能若无其事嫁给他呢?
若她不管不顾,真这么做,来日只有两条路。
一则给他纳妾,让他跟旁的女子生下子嗣。这是最直接的解决办法,然而,这根本不可能。
她真的忍受不了他去接近旁的女人,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心痛得要滴血,又如何能若无其事呢?
到那时,她将自己逼疯,会变得面目全非的。
第二条路,是悍妒到底,死死霸着他,让他无嗣。
他的真心,自己从未怀疑过,但一个男人,如何能甘心,如何能忍受自己的血脉无法传下去的窘迫呢?到那时,她会承受漫天的指责,会掀起天大的风波。说不定,连向来善待她的皇伯父,都会觉得她不可理喻、不近人情。
当然,这些她都没有那么在意,她担心的,是心上的人。
到那时,他若能够不改初心,一心一意只守着她,她必定愧疚致死。
他若变了心肠,为了子嗣跟旁的女子纠缠起来,彼此的情感,会被消耗得一点儿都不剩。
最大的症结,是她太爱他,太嫉妒,太想独自占了他,根本就当不了贤妇。
虽然心底有担忧,虽然将未来看得很明晰,但离别在即,这些心事,她不愿说出来。
未来,她还有很多时光可以考虑这些,可以慢慢烦恼,慢慢忧心忡忡。
至于此刻,还是露出笑容,让他欢喜片刻吧。
她便强行压抑住滚滚的思绪,仰头看着他,含着一缕清浅笑意,温柔的道:“我知道,你放心吧。”
反握住他的手,旋即道:“你为了我离京四月,若皇伯父有责怪之言,你好生听着就是。”
齐崇光摇头道:“父皇不可能会怪我的,我这次出去,到了贫苦之地,真切体会到百姓疾苦,思想上脱胎换骨一般。”他看向蕾儿,露出深情的笑容道:“最重要的是,给他带回了他选定的,又心怀天下的太子妃,他欢喜都来不及呢。”
蕾儿心底是担忧的,看了他一眼,便垂下头去没有言语。
齐崇光见状以为她娇羞,朗朗而笑,将她的手握得紧紧的,一刻都不愿放开。
只是,再不舍,也改变不了现状。
他只能在到达京城时,送她回了李府,放她离去。
齐崇光从马车里出来,坐在马上,望着那道纤弱窈窕影子离自个儿越来越远,消失不见,目中仍旧尽是痴迷不舍,久久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突然传来女子的轻嗤声:“太子殿下离京四月,总算归来,却在这里当石头,真有出息呀。”
齐崇光置若罔闻,根本就没回头。
倒是高无莫诧异了一瞬,淡淡道:“原来是锦绣郡主。”欠了欠身,敷衍的道:“郡主好。”
锦绣自然也对他置若罔闻,只仰起头来,痴痴看着马上的齐崇光,心中既爱慕,又愤怒。
四月前,她对他一见钟情,当时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嫁给他。
本以为自己身份高贵,有东平王府做后盾,又才貌双全,一个太子妃之位是妥妥的。
哪里想得到,哥哥开口表达了意思,皇上竟然直接拒绝,还说太子妃人选早就定了。
那时,她伤痛欲绝,但在青雀的分析下,才明白过来,原来那内定的太子妃,是佳禾郡主之女——长明郡主。
虽然她也有郡主的封号,但只是个虚名罢了,八岁时脸还毁了,如何能跟自己相提并论呢?
经过与青雀的倾谈,她以为,一切都是齐逸峥自己的主意,以为齐逸峥万分钟情佳禾,苦于无法得到,这才别出心裁,许佳禾郡主之女一个太子妃之位,好将那女孩捧上至高的位置,换来佳禾郡主的欢心。
她一直是这么想的,故而那时候,她不止爱慕齐崇光,还十分怜悯他,觉得他身为太子,却不能自主,必须屈服于皇上的淫威下,洁身自好不能近女色,为一个丑女委屈自己。
那时,她想拯救他,也想成全自己的心愿,这才不管不顾,算计了一番,终于赢来了柳暗花明,与他有了肌肤之亲。
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