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出胸口一股锐痛,缓缓透出,蔓延全身。
他闭了闭眼,咬牙出来了。
院子里,高无莫、刘云飞一众人见他出来,立刻都跪下请罪。
齐崇光眼中俱是赤红,厉声道:“人呢?”
高无莫明白他问的是那些黑衣人,低着头道:“全部是死士,打斗时死了一大半,跑了几个,受了伤的直接自尽了。”
齐崇光瞳孔骤然收缩,森森寒意如刀,难掩伤痛愤怒之色:“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李郡主要白白受伤不成?”
高无莫连忙道:“当然不会,属下已经命人去追,若有蛛丝马迹,立刻会回禀的。”
齐崇光一咬牙,冷然道:“若是查不出呢?”
高无莫额头的冷汗沁了出来,作声不得。
齐崇光闭一闭眼,过了一瞬再睁开,目光清明,冷厉的道:“其实不查,孤也猜得出下手之人是谁。今日这场暗杀,看似是针对孤,但受伤的是李郡主。且对手明明有弓箭,刚开始时却未用,直到我们都出了马车,才有人使出来,可见,那些人是故布疑阵,他们真正的目标,其实是李郡主。”
之前因为蕾儿受伤陷入昏厥,他整个人都懵了。
如今细细回想种种细节,却是从里面发现了异常。
高无莫、刘云飞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震惊。
然而,齐崇光的分析,是十分合情理的。
的确,来者的目标,似乎竟不是太子,而是李郡主。
高无莫看着齐崇光,若有所思的道:“有这么大的能力,动用训练有素的死士,又将李郡主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非除去不可的,似乎只有那锦绣了。”
齐崇光紧紧攥着拳,沉默了半晌,才痛声道:“都是我的错,要不然,李妹妹绝不可能受伤。”
他咬牙,旋即恨声道:“即刻将此事传与父皇知晓,另外,让人留意京中锦绣及东平王府的动静。”
高无莫明白他现在恨不得将锦绣弄死,闻言会意,连忙点头应了下来。
齐崇光叹息,命他们起来。
事已至此,请罪又有何用?何况论起来,这无妄之灾,全是自己招惹来的。
白日里,她还言笑晏晏,妙语如珠,劝他以天下为重。
一瞬间风云变幻,竟让她受了这样的苦楚。
不过片刻之间,竟是从极乐到地狱,仿佛噩梦一场。
蕾儿受了伤,痛在他心里。
锦绣、陈家、东平王府……他压抑着胸口涌动的血气,目中的光芒冷厉如冰。
叹了一口气后,他定一定神,步回蕾儿房中相陪。
尹瑶草直接在这里守了一夜,见蕾儿没有发烧,松了一口气,吩咐碧青按时熬好药喂蕾儿喝,这才拖着疲倦的身子,回了沈家暂且歇息一下。
甫一转入后廊,迎面却有一名女子迎了上来,云鬓纤腰,明眸皓齿,叫人眼前一亮,却是沈欢颜。
沈欢颜行了礼,露出惶急的神色,咬着唇问道:“婶娘,李妹妹情况如何?”
尹瑶草自是不知道她的隐晦心思,回答道:“不用太担心,虽然受了伤,但不是要害之处,一两日就能苏醒的。”
沈欢颜闻言愣了一下,才挤出笑容道:“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看着尹瑶草,心底到底不甘心,接口又问:“这箭伤,不会对她的身体有什么影响吧?”
尹瑶草不疑有他,闻言迟疑了一下,才道:“说起来也是冤孽,这一箭伤不在要害,也不算深,但还是有碍的,将来她若是成了亲,子嗣上或许会艰难一些。”
沈欢颜蓦然失惊,心下急跳,努力才抑制住不让唇角上扬,咬着唇颤声道:“真的吗?这可如何是好?”
尹瑶草自己心情沉重,见她也十分紧张,倒是觉得心中一暖,沉吟道:“倒也不必太担心,其实我反复确认过,没有太大的问题。只要她心情开朗,将身体养好,再调养一番,来日跟常人无异也是有可能的。”
拍了拍沈欢颜的肩膀,接着道:“你们姊妹情深,我才将这事儿告诉你,但你切记,不要告诉蕾儿,免得她心情沉闷,反而坏事。”
沈欢颜连忙道:“婶娘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尹瑶草点头,因自己十分疲倦,也没什么心绪再说下去,直接跟她错身而过,回房歇息去了。
这里沈欢颜站在原地没有动,眸中却有光华流转,脸色十分精彩。
子嗣艰难吗?
这可真是应了那一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哼,李蕾儿再霸道,跟齐公子感情再好,又能如何呢?
平时倒是跟自己互称姊妹,等有了好夫婿,却只想独占。
只可惜,人强命不强,福气不够,活该她不能独占齐公子。
脑海里浮现出那日他负手而立的场景,真真是绝世无双,一眼千年。
唇畔,一抹笑意隐现,绝色女子伸手,纤纤的手指当空,仿佛温柔地抚摸过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