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分不好意思,忍不住唾道:“你个色胚,要躺你躺,我才不陪呢。”
齐崇光哪里肯让她走,轻声道:“饭什么时候都能吃,但咱们初次欢好的时光,却是最珍贵的。别走,陪我睡,陪我说话儿。”
蕾儿听到“睡”这个字,忍不住想起之前他说的那一句“我想睡你”。
如今,果然让他如愿了。
她脸上滚滚发烫,仿佛要滴出血来一般,横了齐崇光一眼,定一定神,这才带着嗔怒道:“你想说什么?”
齐崇光笑着道:“自然是说你有多好,我心里有多爱你了。”说着凑到蕾儿耳边,果然说了一箩筐的情话,甚至不惜海誓山盟,求得佳人欢颜。
温热的呼吸拂面而来,温润的话语落入耳中,蕾儿只觉得一颗心飘飘荡荡,似乎有花儿在心尖绽放一般。
等他说了许久,口干舌燥终于停下来时,她才开口道:“你知道吗?我八岁时,在安王府亲眼见到我姑父和白氏眉来眼去,种种丑态令人作呕。那时我就决定了,若我嫁的夫婿敢背着我胡作非为,敢背叛我,我就跟他同归于尽。”
她对上他的眼睛,很认真的道:“崇光哥哥,是你自己答应我,只娶我当正妻,只娶我一个,只爱我一个,你不能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齐崇光紧紧抱着她,也认真回道,“几年来,我爱的,想要的,始终只有你罢了。”
蕾儿嗯嗯了两声,心里想着,信任自然是要给予的,但他若骗了自己,变了心,那她绝不会委曲求全,会先杀了他,再自杀。
这样的想法似乎很疯狂,也很狠毒。但要真到那一步,那她一定已经疯了。
爱是占有,她就是要他只能属于自己,绝不跟人共享。
她要像自己的母亲一般,将自己爱的男子管得死死的,让他眉间心底,都只有自己的存在。
她一面想着,一面看向齐崇光,轻声道:“崇光哥哥,虽然你是太子,但在蕾儿心目中,只拿你当夫君看待。你当了我的男人之后,就得守我的规矩。你若是敢对不起我,我绝不委曲求全!”
她开始还平静温和,渐渐说到最后一句时,忽然变作咬牙切齿,不由分说加重了语气,同时翻身动了动,扑到齐崇光身上,手掐着他的脖子,虽没用力,但大声叫道:“你敢欺负我,我们一起死!”
齐崇光没想到她居然忽然变脸,一时忘了反抗,竟被她压住了。
蕾儿盯着他,继续厉声道:“我的男人不是那么好当的,你一心一意对我,我自然也拿真情实意对你,你若有二心,就算同归于尽,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齐崇光看着蕾儿剑拔弩张的模样,又惊又笑,又爱又怜惜。
若是外人,谁能想到这样清丽明媚的面孔底下,竟藏着这般“凶悍刁蛮”的一面?不过她这样,在他眼中,却更殊为可爱。
毕竟,他要娶的是爱侣,是要伴自己一辈子的人。他希望她在人前从容大方,在闺房里,却是要眉眼生动、性情灵动,要有说有笑、宜嗔宜喜,而不是一味端庄贤惠的木头人。
如今她这样,出乎他的意料,但让他觉得,这样有血有肉、鲜活可爱的女孩,能被自己独占,自己真是捡到宝了。
他抬起手,在她脸颊上轻轻抚过,带着爱意软声道:“蕾儿,你一直在警告我,生怕我变心,是对你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
蕾儿被他说中心思,怔了一下才道:“自然是对你没信心,我并不是一个不自信的人,但一想到要成为你的妻子,心中仍旧不能落到实处。你身份尊贵,偏又长了副妖孽模样,但凡见过你的少女,只怕极少能抵挡你的魅力。”
她神色黯然,眉目间多了几分失落,叹息道:“之前的锦绣郡主,不就是自己凑上来的吗?”
齐崇光见她露出软弱的一面,明白她是在意自己才会这样,才患得患失,眼底含笑,目光灼热地盯着她道:“别担心,蕾儿人,我确实是心甘情愿给你许下承诺的,我若骗你,就五雷轰顶,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蕾儿“啊”了一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说完了,她下意识要去捂住他的嘴,却没来得及。
齐崇光明白她的意思,唇边笑容微深:“蕾儿,别担心,我对你真心诚意,不怕应誓。”
凑近蕾儿的脸颊,旋即道:“若我是寻常的公子哥儿,你担心,倒也无可厚非,但我的情况,跟旁人是不一样的。你应该知道,我父皇对你母亲是十分钟情的,却求而不得,只能自己立誓,终生不立皇后。每月的初一、十五,他本该去正宫那里待着,但每次都无处可去。其实平时,他去后宫的次数也不算多,每月只那么几天罢了。我之前不知事,近年来,却是觉得,他虽然富有天下,却是个可怜之人。”
蕾儿一听,也叹息道:“皇伯父确实可怜,但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自她知事起,齐逸峥一直格外优待她。
之前不明白,年纪渐长之后才明白,其实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