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
真放不下,就不放了。
这世上,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当你对着他时,什么都不想在乎,只想爱他,爱到连自身都不再顾惜,爱到只愿在最美好的年华,求一场倾心之恋。
至于未来,竟然一点都不想在意。
齐崇光,是她李蕾儿的劫难。
扭扭捏捏、藕断丝连不是她的作风,敢爱敢恨、一往直前才是她的风格。
她想到这里,只觉得心中有释然之感,旋即,又轻轻皱起眉来。
虽是明心了,下定了决心要放下一切,不念过往,不念将来,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但若太快放低姿态,他岂不要万分得意?
且之前姑姑李雪茹跟齐融闹腾,虽然后来齐融有悔改之心,但姑姑并没有立即原谅他。
那时,母亲就说过,人的思想是很奇怪的。很多时候,太过容易得到的,往往在得到了之后,就会习以为常。
如今,若是自己立即就答应了齐崇光,反倒不是好事。
说不定,他经历了最初的欣喜,等新鲜劲头过去之后,就会觉得自己太轻浮了。
何况,还有锦绣的事儿悬而未决呢。
若让他觉得自己很好说话,以后该如何是好呢?
虽是觉得不该将未来看得太重要,不该因为未知的将来,压抑心情的情意,但身为女子,仍旧是渴望能够跟心爱之人相守相伴一辈子,只有彼此,没有别人。
倒是要趁着他情意绵绵之际,让他求而不得,尽情享受一下被他追求的过程。
等到有了刻骨铭心的经历之后,一切水到渠成,彼此的情意,自然也能更深浓一些。
那样,对于未来,也应该能多一份信心。
蕾儿想到这里,只觉得心思清明,心头放下了一块大石。
这时,才觉得有倦意袭来,她闭上眼睛,沉入了梦乡。
等到一觉醒来,踏步出来时,却见齐崇光和端王正坐在枣树下,面对面不知在说什么。
见她出来,两人一起回头,都露出了欢欣的笑容。
蕾儿触及齐崇光的笑脸,只觉得面上一热,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明明都决定要好好爱他了,却打定了主意,不能让他即刻如愿,要折腾他。
哎,虽然她觉得想法没有错,但这种事做起来,似乎还是有一点难为情,没有办法坦然自若。
她觉得不好意思,又生怕齐崇光看出异样来,便略略垂眸踱过去,给端王行了礼,淡淡笑道:“王爷近来挺闲的。”
齐崇光却不知道她的心思,见她看都不看自己,心中万分失落。
端王眸底的得意一闪而过,旋即向蕾儿笑着道:“其实事情还是有的,但本王觉得李郡主甚是有趣,太子又远道而来,自是该多来这里走动的。”
不等蕾儿开口,齐崇光就冷哼道:“是吗?之前孤与七叔,似乎不怎么亲近呢。”
他说着就看向蕾儿,连珠炮一般道:“李妹妹,你应该不怎么了解我七叔吧?来来,我跟你说一说。我七叔挺会保养的,看他的容貌,一般人都觉得他只有二十多岁,根本不知道他早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另外,他最是风流不羁,家里养了不知多少妾,且个个能歌能舞,享尽了艳福。哦,对了,七叔已经有三个儿子四个女儿,其中长子是嫡出,闵王妃所生。”
他眯起眼睛,继而又道:“对了,之前七叔的闵王妃,你定然没见过,但那闵王妃做的事儿,你该听佳禾姑姑提过吧?啧啧,说起来真是桩奇事。无缘无故的,那闵王妃就污蔑佳禾姑姑是灾星,闹腾了一场,最后佳禾姑姑倒是成了大燕福星,闵王妃自己却作古了。”
他这番话又快又急,瞬间功夫就说完了。
蕾儿一头黑线。
无缘无故的,齐崇光介绍端王的事儿做什么?为什么还说得这么详细?
这个什么端王,跟自己有毛线关系?一直以来,自己根本就不愿搭理端王,是端王自己寻上门来的呀。
她想到这里,深深皱眉,忍不住看了齐崇光一眼,想瞧一瞧他到底是什么用意。
齐崇光见她看过来,冲她笑了一下,这才向端王道:“说起来,七叔这几年都没有成婚,莫非是对闵王妃旧情难忘?”
端王眯了眯眼,旋即才道:“自然不是,闵氏虽是我妻室,但胡作非为,我是深恶痛绝的。没娶王妃,只是因为没有遇上能让我心动的。”
他看向蕾儿,含了一丝笑容道:“若是遇上合心意的,自然是要娶的,以正室相许,以真心相待。另外,家中妾室不过是些玩意儿,若新王妃不乐意,遣散了也无妨。本王是自由身,自是比某些身不由己的人要强得多。既不必委屈自己,也不会让心上的人受一丝委屈的。”
他抬起下巴,转而又道:“虽然我年纪略大一些,但三十岁是最好的年纪,会疼人,又知情识趣、沉稳成熟,却是比些毛头小子要强得多。”
齐崇光听了这话,头疼肝也疼,看向端王的目光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