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心叵测,拧着眉道:“七叔说笑了,你还需要蹭饭吗?七叔请回,等我安顿好,若七叔还在奉州的话,一定请七叔喝酒。”
端王仍旧不动,很镇定的道:“这似乎是李郡主的住处吧?主人都没有发话,太子就自作主张,似乎不太合适。”
齐崇光瞳孔一缩,皱眉直视着他。
两人目光相对,却皆是不肯退步的固执模样。
齐崇光心中思绪滚滚,只觉得端王必定是看上蕾儿了。
这个认知让他不满极了,蕾儿是他的,定然是要被他独占的,岂能容旁人觊觎?
正愤愤不平,端王已经含着笑容,抬腿往厅堂走。
齐崇光咬牙,连忙追了进去。
蕾儿已经在用饭了,见端王、齐崇光一前一后进来,撇撇嘴只得放下筷子,朝端王行了一礼。
至于齐崇光,只收获了白眼一枚。
虽然待遇不同,但齐崇光心里却很高兴。
对着端王,蕾儿不过是恪守礼仪罢了。
对自己,却是流露出本色来。
他们在闹别扭,她这样,说明没拿他当外人。
两厢对比,亲疏立现。
故而他不但不生气,反而露出自得的笑容,瞟了端王一眼,转而含情脉脉看向蕾儿。
端王乃风流人物,一进来就看出蕾儿容色有细微变化,水润的眼眸带着淡淡媚色,樱唇微微肿着,有被人啃咬过的痕迹。
他不由得心一沉,原来,他们已经如斯亲近了吗?
还没等他回神,就见蕾儿态度有异,齐崇光得意洋洋,不由得暗自一哂。
他沉吟片刻,才开口道:“说起来我与太子还是前年见的面,没想到太子有了这么大的变化,真真是俊秀美少年,气质又清贵,世间少见。”
齐崇光见他竟称赞自己,不免有些惊异。
但到底世人都是爱听好话的,尤其心上人在眼前,更是希望展现出最好的一面,希望自己被人赞美,好让心上那人为自己动容。
他便露出笑容,正要谦虚两句,不想端王接着道:“刚才太子说自己得了锦绣,眼前的李郡主,也是志在必得的。太子人才出众,左右逢源,来日必定艳福无穷。”
蕾儿一听只觉得甚是刺心,冷笑道:“势在必得?好大的口气,好大的脸。”
齐崇光含怒瞪了端王一眼,才回头朝蕾儿笑道:“心肝,只有我们两个人时,你跟我怎么闹别扭怎么撒娇都成,但外人面前,还是得收敛一点。”
蕾儿一听又是羞又是气,飞红着脸道:“你满嘴歪话,不是好人。”
她其实很想骂他几句,但不知怎的,就是骂不出口。
齐崇光盯着她的娇羞美态,笑着道:“是,我不是好人,谁叫你长成这样,让我神魂颠倒呢?我倒是想保持翩翩风度,但对着妹妹,根本就正经不起来。”言罢,还故意抿了抿唇。
之前高无莫一直让他多说好话诚心诚意称赞蕾儿,他自是听进去了。
端王的态度,又让人十分不爽,如鲠在喉。
如今这番话,既是为了表明心迹,也是为了宣誓主权。
蕾儿哪想到当着外人的面,他竟也肆无忌惮,不但用言语撩拨,还故意做出动作来。
她羞愤欲死、欲哭无泪,心中又茫然不知所措。
曾经无数次,预想过与齐崇光重逢的情形。
接到千柔信笺之前,在她的想象中,齐崇光应该是个温文儒雅、飘逸温柔的少年。
接信后,只顾着生气、伤心了,倒是没心思想别的。
哪里想得到,他竟根本不是她想象的模样,竟然又好色又无耻,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脸面。
偏偏这样的他十分难缠,让她拙于应对。
端王心思灵透,自是察觉了齐崇光的用意,淡淡一笑道:“长明郡主今儿个瞧着,似乎有些奇怪呢。”
他目光落在蕾儿唇上,旋即才移开,看向齐崇光道:“虽然有发乎情止乎礼的说法,但久别重逢,情难自已也合情理,尤其太子乃风流人物,肆意忌惮罔顾礼仪,亲近一番自然不叫事儿。男人嘛,都是贪恋新鲜贪美色的。别说太子,我若是遇上合心意的,也会不管不顾,先尝一尝滋味儿,但我比太子好一点,不会急色到将女子的唇咬肿。”
这番话,语气近乎轻浮,但落脚点并不是说自己,而是在揶揄齐崇光和蕾儿,更意有所指,别有目的。
蕾儿才十三岁,又如斯青涩,根本不可能主动勾搭齐崇光。
所以,是谁主动的,显而易见。
故而端王是想暗示,才重逢,齐崇光就迫不及待,可见他多好色,多不尊重蕾儿。
若齐崇光真爱她,岂能如此轻薄人?
蕾儿一张脸红得要滴下血来,连忙垂下眼眸,心中又是怒又是气又是羞,恨不得掐齐崇光几把。
齐崇光也有几分羞恼,觉得不好意思,却明白端王不怀好意,定一定神立刻道:“李妹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