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道:“不用去唤她,我进里面等,给她一个惊喜最好不过。”
碧青算一算时辰,即将午时了,蕾儿也该回来用饭了。
她便点了头,将齐崇光一行人让进屋里。
进了院中,齐崇光四下张望了一回,带着唏嘘道:“这地方太简陋了些,委屈李妹妹了。”
回头去看碧青,问道:“你们郡主的闺房呢?带我去看一看。”
碧青瞪大眼睛,满脸诧异。
什么情况?太子殿下一来,就要去蕾儿的闺房?
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样奇怪的规矩了?
齐崇光见她满脸惊疑,不免耳根子悄然红了一下,才沉声道:“不方便吗?不方便,孤也要进去。”
这一次,终于换回了称呼,霸气侧漏。
高无莫和刘云飞一起捂脸。
为了进李郡主的闺房,主子竟拿身份来压人。
只有最丢人,没有更丢人。
碧青却是心颤了一下,只得道:“请太子随奴婢来。”
皇权面前,无人敢放肆。
在世人面前,齐崇光的性子,比皇上要好得多。
但这一刻,他释放出冷厉威严来,却是让人忍不住要窒息,如何敢跟他对着干?
齐崇光这才缓和了神色,喝住随从,抛下一句:“孤一个人进去就成了。”言罢,施施然跟着碧青踏步入内。
进去后,见里面的陈设亦十分简素,连个香炉都没有,只在案几上搁了个花瓶,里面供着含苞的荷花。
倒是床榻还不错,是榉木攒海棠花围拔步床,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叠着软丝罗衾。齐崇光到处看了一遍,皱眉道:“李家并不缺钱,怎么李妹妹的闺房这样简素?”
碧青忙回道:“回太子,小郡主不耐烦在屋里多摆东西,还说了,只有吃食和床榻值得多上心。入嘴的吃食,若不合心意,会让人生无可恋。至于床榻,待的时间最长,若不弄好一些,岂不辜负了?”
齐崇光失笑道:“只有李妹妹,会有这样的见识。”言语之中,无限以蕾儿为荣的样子。
碧青诧异不已。
小郡主这几句话,很值得骄傲吗?怎么她没发现呢?就算透露了点小聪明,也算不得多了不得。
为何到了太子嘴里,小郡主这见识,就成了独一无二的呢?
她自然不知道,但凡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上心之时,那人做什么都是对的,都是好的。
哪怕是小事,也能从中发现闪光点的。
如今,齐崇光正是这样的心思。
站在思念许久的人儿的屋子里,他心里只觉得无限欢愉,咳嗽一声旋即道:“出去,将门合上,孤一人待一会儿。”
碧青心头怪异无比,忍不住抬头看齐崇光,见温文尔雅的太子从容自若,仿佛自己刚才说的话,十分合情合理,一点都不必大惊小怪一般。
耳畔传来齐崇光低沉的冷斥声:“还不走?”
碧青闻言胆寒,忙诺诺退了出去。
终于清净了,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做了一个谁都想不到的动作。
——他竟然走到床榻旁,先是坐着,然后直接躺了上去。
这是蕾儿住了五年的屋子,睡了五年的床榻。
这是他想念了五年的女孩,如今置身这里,竟有如在梦中之感。
躺在上面,鼻尖仿佛有淡淡的香气,仔细闻,似乎又没有。
闭上眼睛,想象着心上的女子躺在这里时,是什么情态,再想象,若是有朝一日赢得她的芳心,软玉温香在抱,两情缱绻缠绵,该是何等赏心乐事。
心是火热的,身体也渐渐滚烫,让人几乎耐不住,又舍不得起身来。
真是甜蜜到极致的折磨。
外面,高无莫已经自来熟坐下,还让刘云飞一起坐下,跟他咬耳朵道:“你说太子这时候在做什么呢?”
刘云飞抬头,正见碧青从里面出来,笑起来:“这可不好猜,必定是在李郡主的屋子里瞧一瞧看一看,探访芳踪。”
高无莫邪邪一笑道:“不止,他肯定会跑去睡李郡主的床,生出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弄得自己神魂颠倒。”
刘云飞诧异无比,旋即瞧着高无莫,若有所思的道:“向来你最了解太子,又常在脂粉堆里厮混,定然不会错意的。真没想到太子殿下
外表正经,内心荡漾。”
高无莫笑着道:“错,你应该说他风骚。”
两人尽情揶揄,笑声遥遥荡开来。
过了许久,才见齐崇光从里面出来,脸上有挥之不去的淡淡晕色。
高无莫、刘云飞见状挤眉弄眼,相视而笑。
齐崇光却没理会,也没心思理会,只四下打量了一番,寻找最适合的位置,好在蕾儿回来时,展现最完美的一面。
时近午时,蕾儿携着两个丫鬟,缓缓走进来。
入门时觉得里面静悄悄的,她也没在意,径直走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