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闻到他身上清新的龙涎香,越发晕头晕脑,呆呆的道:“小姐说,别说我不缺东西,就是缺,也不会接受素昧平生的人送的东西。外面等着王爷施舍的人多的是,王爷不去做好事,却跑到这里来逗小女孩玩,真有出息。哼,事不过三,若再纠缠不清,也忒没脸了!”
这话一出口,端王的侍从都面面相觑,脸色十分精彩。
这时碧青已经快步走进来,听到后面这一句,情知不好却阻拦不及,恨不得掐花容几下。这丫头,怎么蠢成这样?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呢?
只是,如今时机不对,她只得跪下道:“小姐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又在病中头脑不清醒,这才失言,望王爷恕罪。”
端王眯起眼,倒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新奇,似乎还有一丝兴奋。
世人总以为,皇室中人出身高贵,得捧着供着,没人敢以本色相对,根本不知道,其实皇室中人,绝不会无缘无故就喊打喊杀抖威风,反而盼着大家当自己当成普通人,这样才有趣味。
之前,也只有寥寥几个人,敢拿本心对他。
如今,倒是又遇上一个了。
尤其这小姑娘年纪小,但性子似小辣椒,**毒舌,又似玫瑰花,散发着香气,却浑身有刺。
之前只想逗她玩儿,如今,倒真来了点兴趣。
碧青跪下后,花容见势头不对,也连忙跪下了。
两个丫鬟诚惶诚恐跪着,耳畔却响起端王的笑声,接着听得他道:“主子胆量不小,怎么你们竟这样战战兢兢?行了,起来吧,既然贵小姐执意不肯收,本王也不好勉强。”
两个丫鬟在他的注视下,只得谢了,缓缓站起身来。
端王看向碧青,笑着道:“请转告贵小姐,让她好好养着,等她好些本王再来拜访。”
看着端王诚恳又坚决的脸,碧青眼前发黑。
再来拜访?今儿个这样,她可是脱了一层皮。
再来一次,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
在忧虑、焦躁中,送走了端王。
等人去了后,她将目光投向花容,叹气道:“你没长脑子吗?小姐这几天任性,这就罢了,你怎么能糊涂了?”
花容之前被端王所惑,这才将蕾儿的话都抖落了。
等回过神来,心底已经无比后悔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如今被碧青训斥,她越发觉得愧疚,连忙忍着眼泪跪下道:“姐姐,妹妹刚才晕头了,妹妹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加倍小心。”
碧青叹气,继续教导了她几句,这才回身来照顾蕾儿。
她本想着,进屋后也说蕾儿几句,让她不要太任性。
谁知道进去之后,见蕾儿睁着眼睛望着屋顶上,眼神空洞,眼角却有豆大的泪珠滚落,一副悲不自胜的模样。
看着这样的蕾儿,她满腹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觉得万分痛惜,同时又觉得诧异。
说起来,蕾儿与太子,五年未见,为什么竟会伤心成这样呢?
她自然不知道,自从分别时,齐崇光许下承诺开始,那道身影,就慢慢在蕾儿心底扎根了。
虽然相隔千里,但彼此鸿雁传情,牵连不断。
等她满了十三岁,情窦渐渐开了,立刻就认定了齐崇光,无数次在脑海里想,若是再跟他重逢时是什么样的场景,该怎么相处,才能让他永远都只看得到自己的存在。
之前有多心动,如今,心底就有多难受。
碧青自是不明白她的心意,暗自一叹,将满腹的话都咽了回去,转而心头漫上了无尽的担忧。
之前蕾儿脸有伤,都不萦于心,大气灵动让人打心眼里佩服。
如今受了情伤,却消沉成这样,一蹶不振。
情伤,应该是最难愈合的。
哎,什么时候,小姐才能振作起来?什么时候,能重新看到她的笑脸呢?
江面上,傍晚时分,有一艘画舫悠悠荡荡停靠着,雕栏画柱,委实辉煌。
齐崇光站在船头,头也不回的道:“还有几天能到临清县?”
高无莫笑着道:“一路上马不停蹄,三日之内必定到的。”
齐崇光点头,似乎有松了一口气之感,又觉得有些慌乱,仿佛近乡情怯一般。
他沉默半晌,挥退其余人等,只回身看向高无莫和刘云飞,皱着眉道:“云飞不用说,跟女子来往甚少,无莫你却是情场高手。你说,到了那儿后,我该怎么办呢?李妹妹若是知道了锦绣郡主的事,必定会跟我闹别扭的。”
出门在外,他不再自称孤,而是以我称之,不愿横生枝节。
高无莫嘿嘿笑道:“没事儿,反正太子殿下已经决议要将她弄上手,多哄一哄,等无人时,直接扑倒,干脆利落。”
齐崇光立刻翻脸道:“放肆,你少浑说,什么叫弄上手?我是奔着跟她两情相悦,约定终生去的。你跟那些烂桃花厮混的法子,别拿来我面前说,脏了我的耳朵。”
高无莫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