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道:“其实,她心里只有臣,臣也是一样的心思。世间众人的看法,臣并不在乎。只要她觉得臣好,臣就心满意足,绝不会有自卑之念。当然,因为她很出色,一直鼓励臣寻找适合自己的圈子,用如海的深情和温暖的话语激励臣的缘故,臣忍不住就想蜕变,想要让她欢喜,想要变得强大,护她现世安稳,成为真正配得上她的男子。”
齐逸峥听了这番话,脸色扭曲得更厉害了。
这知道了,还真不如不知道呢。
他挑起这个话题,本是为了虐李靖行,让李靖行自卑、不自在。
好吧,齐逸峥心里,其实住着一个别扭的小男孩。
纵然他已经坐拥天下,但在情上面,却是饱受折磨。
林梦湘离世,让他痛不欲生。
好不容易想通了生死有命、半点不由人的道理,爬出坑了,不曾想,遇上了千柔,又掉进坑里了。
这一次,任凭他怎么努力,都爬不出来了。
日日为情苦的日子,滋味儿真不好受。
对着千柔,他舍不得说半点外话。
如今,李靖行来了,他自是不必客气,火力全开,想要将李靖行的心撕开一条缝,想让他自卑自愧。
哪里想得到,李靖行竟然会以千柔的言语作答,答得天衣无缝,答得让人想呕血。
心里只有李靖行,对李靖行死心塌地一心一意。
这句话如一支利箭,冲向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带起一片密密麻麻的痛楚。
偏偏,这是他自找的。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叫!
什么叫无事生非自己找虐,这就叫!高祈瑞在旁边看了一场对峙,又好气又好笑,简直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好。
平心而论,齐逸峥固然不够君子,但李靖行的确也不是善茬,知道说什么话,最能打击到齐逸峥,隐晦提醒齐逸峥,让他时刻记着,无论他怎么想的都好,但千柔不是他能得到的。
心思转了一转,高祈瑞看向李靖行的目光,不由自主便深邃起来。今天李靖行递上来的信和折子,提出的建议关乎民生大计,可谓别出心裁,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设立监察机构,监督大燕各地的税收、官员廉贪情况,这样的提议,真正实施了,会给大燕带来多少好处,高祈瑞想象得到。
但他实在想不到,这样妙的建议,竟然会出自李靖行之手。
此时此刻,看着李靖行,高祈瑞忍不住心里有了感叹。
他意识到,昔日名满京城的纨绔,今日已经完成了蜕变。
今时今日的李靖行,不但有了考进士的实力,还拥有了绝对的实力。
至于佳禾郡主,必定会是他的贤内助,不但不会带来一丝一毫的困扰,还会助他一臂之力。
照这么发展下去,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他真的会成为了不起的人物,成为配得上佳禾郡主的男人。
在他出神之际,齐逸峥已经缓了过来,看着李靖行淡淡道:“你爱怎么说由着你,但有一点你必须承认。”
说到这里,齐逸峥抬起下巴,神色有几分傲娇,接着道:“朕对佳禾郡主很好,比起你,朕更有能力,更能护她周全。这一点,你一辈子都赶不上。就如这次,你的前上司之妻为难佳禾,你束手无策,朕却能直接将他们打进尘埃里去。”高祈瑞听了这番话,心里涌起古怪的感觉。
素日里,他瞧着齐逸峥还挺好挺正常的,怎么今儿个这么孩子气呢?
瞧瞧他这番话,说的这叫什么呀?
当然,话是没说错的,但老大呀,你是皇帝呀,谁能比你厉害比你任性呢?谁能像你这样,为了讨红颜一笑,火力全开对付一个官员?
不提高祈瑞一直在吐糟,李靖行那边,也是愣了一下,才如常笑道:“皇上所作所为,臣自是望尘莫及,但有一点皇上似乎忘记了,您出身好。”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但意思却很明了,直指齐逸峥乃是皇子出身,如今坐拥天下,是顺理成章之事。
倘若他没有这个出身呢?今天自然没法子说出这番狂暴的话来的。
齐逸峥脸色变了又变,许久才舒出一口气,一字字的道:“李靖行,朕很嫉妒你,很恨你。”
李靖行神色未变,不卑不亢立着,没有言语。
见他这样平静,齐逸峥自是不满起来,眯起眼道:“为什么不应答?”
李靖行欠身,淡淡笑道:“皇上想要臣回答什么?您对臣是什么感觉,臣知道。不过,臣不嫉妒您,更不会恨您。”
齐逸峥哼道:“你当然不用嫉妒朕,你拥有那样美好的女子,有她相伴左右,只怕就跟拥有全天下一样满足。就算做梦,也会笑醒的。”
这番话,太酸了,却是他的心声。人是不能跟命争的,即便他是帝王,也不得不屈从命运的安排。
道理他想得明白,但心底深处,仍旧忍不住嫉妒李靖行的福气。
李靖行神色很恭敬,缓缓道:“皇上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