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连珠炮一般道:“李大人年轻有为,我们家大人是十分欣赏的。正好,家里有两个远房族妹到了婚嫁之龄,长相不差,性格温驯,愿意送来伺候李大人,还望郡主接纳。”
何夫人笑着道:“宋夫人的主意甚好,其实同僚之间互相赠妾,乃是风流韵事,引为美谈。如今,宋大人情愿以族妹相赠,一则是重视李大人的意思,二则,也是为了挽回李大人和郡主的名声,真是一片好心。郡主向来聪慧,内中道理,应该能想得很明白的。”
宋夫人看向千柔,见她脸色冷峻,不复之前的云淡风轻,心里不由得乐开了花。
说起来,上次宴席之前,她跟千柔并没有什么接触。
但是,就是那次宴席,千柔一直不卑不亢、咄咄逼人,令宋夫人气怒交加。
宋夫人是个眼里容不进沙子的,且她在家虽然不得宋夫人的宠,但在贵夫人中间,一向是被人捧着,从没受过什么气。
如今千柔来了,针锋相对一番,落下风的,反而是宋夫人。
宋夫人气量根本就不大,这仇,也就结下了。
回了家跟宋大人闲话,知道宋大人也腻歪李靖行,宋夫人便冷笑几声,立刻就让家里人将宴席上发生的事儿传了出去。
等觉得火候差不多了,邀了何夫人一起过来,拿言语挤兑一番,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两个女孩塞进李家。
这两女孩,可不是普通人物,是她花了大价钱,从老家搜罗来的清倌,长得出色自不必说,吹拉弹唱样样精通,伺候男人的手段更是厉害,一旦沾染上,必定欲仙欲死,再也离不得了。
哼,千柔之所以能抬起下巴说话,不就是因为李靖行一心一意对她吗?等家里多了两个尤物,等李靖行跟她离心了,她的背脊,还能硬得起来吗?
心思转了一转,宋夫人带着胜利的笑容,抬起下巴道:“俗话说得好,长者赐,不敢辞。我家大人虽然不是李大人的长者,但到底是他上司,如今一番美意,聪明的人,自当立刻领受。”
她斜睨千柔一眼,接着道:“但我瞧郡主这神情,似乎不太高兴呢。郡主怎么了?是我的话不中听,郡主想要推辞,还是郡主身体不适?郡主虽然还年轻,但一连生了三胎,跟当女孩时,自然是没法比的。郡主可要好好调养,保重自个儿的姿容才好。”
她竟然将刚才千柔讽刺她的话,尽数奉还了。
千柔眼眸流转,仿佛有光华一闪而过,容色却是冷峻的,一字字的道:“谁说我要推辞了?宋夫人、何夫人联手,这口齿真是厉害。听你们话中之意,我若是不接受这两个女子,回头只怕要落一个不敬上司、跋扈嫉妒的恶名。”
她露出笑容,接着道:“虽然你们这思维,这插手旁人家事的做法,我理解不过来,但你们挺能说的,将我挤兑得一句话都不想说了。罢了,不就是两个女孩吗?宋夫人家里容不下了,要送出来,谁还能往外推不成?我就做做好事,帮宋夫人收留了,好讨宋夫人的欢心。”
这番话绵里藏针,自是将宋夫人气得半死。
但宋夫人开口时,却只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郡主识时务,最好不过。”
千柔刚才那番话,讽刺她狗拿耗子,的确挺气人的。
但是,她今儿个过来的目的,不是跟千柔争锋,而是想将带来的女子塞进李家后宅。
只要能如愿,倒是能退一步的。
来日方长,她等着看顾氏的笑话,等得起,不必着急。
何氏也笑起来,看着千柔道:“不知道郡主打算什么时候给她们开脸?打算给她们什么名分?说起来,这是宋大人的远房族妹,怎么也该摆几桌酒,纳为姨娘才是。”
千柔冷笑道:“摆什么酒?我家大人说了,后院的事情,全由我做主。我一早就定了规矩,今生今世,绝不给他娶妾纳姨娘。如今,外四路来的人,就想让我破例吗?凭什么?凭她们脸大?还是凭她们背后有多管闲事的人撑腰?”
宋夫人听得睚眦欲裂,额头青筋直冒。何夫人也瞠目结舌,讶然道:“既然郡主不打算将她们纳进后院,刚才为什么要说收留她们的话?”
千柔目光在宋夫人脸上一转,旋即冷冷道:“宋夫人家里,等着做妾的族妹只怕住不下了。我这个人向来心善,她既送来了,我帮她安置了,回头找个人牙子卖了,将卖身银子给她送去,大家皆大欢喜。”
宋夫人颤抖着嘴唇,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咬牙切齿的道:“郡主,我是一片好心,你却说出这样的话,是想跟我撕破脸吗?”
千柔丝毫不惧,笑眯眯的道:“是又如何?宋夫人觉得我没有这个资格吗?你是同知夫人又如何?我并不是无名之辈,并不是能任由旁人欺辱的主儿。哼,我乃太上皇亲自赐封的郡主,走到哪儿,大家都要给几分面子,偏你一而再再而三折腾,我岂能给你留情面?”
她站起身来,一副凛然不可侵犯之姿,旋即道:“我这个人,向来是十分本分的,从不管别人的闲事,宋夫人,你也要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