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里开了席,千柔也被灌了几杯酒,顿时有了几分酒意。
正有些晕乎,突然有丫鬟进来,走到何夫人身边,将前面酒桌上发生的事儿学了一遍。
何夫人眼睛微微一眯,旋即便笑起来,将李靖行不肯跟妓子亲近的事儿噼里啪啦讲了。
骤然得了这个消息,众夫人都面面相觑,简直无法置信。
素来男人们应酬,跟清倌妓子亲近,逢场作戏是常事。
就算个中有几个惧内的,面上功夫却也会做的,绝不至于不近女色。
何夫人讲完了,露出一脸笑容,遮住了眼底的思量,看着千柔道:“李大人这样,显然是一心以郡主为重,郡主好福气呀。”
千柔心中,自然乐开了花。
之前李靖行信誓旦旦,她自然肯相信他的真心,但官场上应酬,很多时候,非自己能控制。
如今,李靖行能顶住压力洁身自好,显然是将她的话放在心坎上了。
这样的举动,取悦了千柔,令千柔心底流转出刻骨的柔情蜜意来。
虽然心情舒畅,但她知道,身边这些夫人家里都是有妾室的,不敢太高兴,怕会拉仇恨,便只淡淡一笑,一副淡定低调的模样。
饶是她低调,在场的夫人却早已经微微变色,心里五味杂存,满不是滋味儿。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之前大家都一样,众夫人绝不会有什么想法。cad1();
如今,来了个特立独行的,显得打眼了些,让人觉得刺心。
尤其宋同知的夫人,更是觉得难受极了。
宋夫人眯起眼,开口道:“郡主确实有福气,三个儿女都是嫡出。”
她说到这里微微一顿,旋即转了语气道:“不过,年轻时夫妻情浓,往后走,未必能守得住。这种事,我见得多了,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因为宋同知好色的缘故,宋夫人的日子挺憋屈的。
家里姨娘妾室多,这就不说了,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宋同知有个二房,乃是前两年新纳的。
因为那女子是个绝色,又会伺候奉承男人,进了门后,立刻将宋同知原来的爱妾给比了下去,更何况年老色衰的宋夫人。
一年到头,宋同知进宋夫人房中歇息的次数,真真一根手指头能数完。
偏巧前不久那二房生了个儿子,更是被宋同知宠上天,令宋夫人无比郁闷。
世人都有一种恨人有,恨自己无的狭隘心态。
之前宋夫人的交际圈子里,接触的贵夫人,家里情况都差不多,都在为妾室、庶出子女烦恼,无一例外。
且一般情况下,都是以她为尊,人人都只捧着她,围着她打转。
如今,来了一个千柔,虽然只是县令夫人,但却有郡主封号,身份比她要高贵许多。
一个庶女,比自己这个高门大户出来的,地位要高得多,这就足够宋夫人喝一壶了。cad2();
哪里想得到,这位郡主命还挺好,嫁的夫婿以她为尊,竟连在官场应酬之时,都能洁身自好。
可想而知,在家里时,这郡主必定也是一人独大,将夫君治得服服帖帖,笼络得死死的。
跟宋大人对比,真是天壤之别。
宋夫人自是觉得不舒服,言语之中,便带了出来。
说起来,宋夫人跟宋大人,一个跟千柔过不去,一个开口讽刺李靖行,倒是极其合拍的。
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便是如此了。
千柔见这位宋夫人说出这番话,皱起眉头,心中有些不悦起来。
虽然宋夫人说的是事实,但她如今跟李靖行相处得好,自是盼着能一生一世一双人,一辈子顺遂喜乐。
如今,这宋夫人一开口就没好话,细细品一下,倒是有几分咒人的意思。
千柔便皱着眉,淡淡道:“旁人怎么样我管不着,但我跟夫君,却是一定会白头偕老的。”
这话不软不硬,倒算不得失礼。
宋夫人眯着眼看过来,带着笑容道:“郡主这模样,竟十分自信呢。有自信当然好,但有时候,过来人的话,却不能不听。”
她说到这里,见千柔一副不以为然的淡然模样,宋夫人心里不禁来了气。
宋夫人眸底便透出冷意,声音也清淡下来:“难得今儿个与郡主遇上,也算是缘分了,我就托大,说几句不见外的话好了。cad3();于男人而言,有娇妻美妾才是人间至乐,尤其做了官的男人,娶几个妾,面上才有光。郡主之前没当官夫人,不懂内中道理,想偏了也是正常的。”
千柔仍旧不以为意,淡淡笑道:“是吗?男人的面子,竟是通过纳妾堆砌起来的吗?”
宋夫人扬起下巴道:“郡主何必明知故问?这年头,哪个官员后院没几个女人?”
她说着看向一旁的何夫人,意味深长的道:“说起来,何大人后院不少女人,都被何夫人管得服服帖帖。妻妾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