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办吧。”
齐崇光大喜,忙起身叩谢,又见齐逸峥转身去批折子,不敢打扰,连忙跪安出来了。
走出来后,有和煦的春风迎面拂来,带着清浅的花香,齐小公子的心情,也略微好转了些。
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要刘修文当伴读,是为了将刘修文跟李蕾儿隔开。
咳咳,他纯粹只是为了多了伴读,多了伴儿欢喜的。
只是,笑了几声之后,他情不自禁想起自己跟蕾儿尴尬的关系,想起蕾儿嬉笑怒骂的生动眉眼,不由得收了笑容,叹息起来。
为什么她偏偏是佳禾的女儿?为什么自己好不容易觉得一个女孩有趣,却不能亲近呢?
天上地下,无人能答。
不提齐崇光一颗心纠结成了乱麻,且说李靖行、千柔一家到静安县半月之后,家事及公事都慢慢上了轨道。
这期间,蕾儿回来了两次,一派小大人的模样,让千柔心酸又欢喜。
孩子离家,做父母的惦记思念在所难免,但身为母亲,看到女儿渐渐独立,心底自也会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自得。
这天,却接到了县丞何济的拜帖,邀请他们参加何夫人钱氏的生辰宴。
晚上夫妻夜话时,李靖行便跟千柔商议起这事儿来。
千柔虽然不怎么爱应酬,但如今当了县令夫人,少不得打起精神,下定决心,一定要当一个贤内助。
千柔便笑着道:“官场上的事儿,我虽然不懂,但应酬必不可少。有人来请,那就去呗,跟下属打好关系,对你很有好处。”
李靖行皱眉,叹气道:“这里面的水,有点深呢。”说着便瞧着千柔,解释了一番。
原来,这何济是举人出身,没有往上考,直接捐了官。
虽然不是正经科举出身,但人家是个有后台的,乃是世家子弟,家境不俗。
更让人瞩目的是,他有个堂妹,跟顾千姝差不多时间进了当时的武王府,当时是侧妃的名分,如今已经是后宫的丽妃了。
丽妃运气倒是不错的,生下了齐逸峥的次子。
虽然儿子不如齐崇光得宠,但丽妃是武王侧妃出身,且后宫也没什么特别得宠的妃嫔。
每月里,齐逸峥到后宫走动的次数少得可怜,更多的时候,是招人到寝宫侍寝。伺候完了,一概都是让人抬走,从不留人在寝宫过夜。
至于单独赐首饰什么的,简直没听说过。
大家的待遇不相上下,故而出身好,又生了二皇子的丽妃,俨然是后宫第一人。
虽然后宫跟朝政并没有多少牵连,但人人心里都有一本帐。
因为何济宫里有依靠的缘故,在官场上,大家自然都高看他一眼。
静安县之前的县令姓王,年过六旬才中进士,身体却不怎么样,权当在这地界荣养了。
故而一直以来,反而是这何济拿主意的时候多些。
何济在静安县当了三年县丞,本以为熬出来了,凭自己的家世、能力,肯定会更进一步,成为一县之主的。
不成想,吏部一纸文书,竟然将李靖行调来了。
不想可知,何济心底,必定很失落难受。
千柔听完这番曲折讲述,皱眉道:“这么说,这些天来,你跟他相处得一点都不融洽,是吗?”
李靖行摇头道:“那倒也不至于,我既然要来这里为官,事先自然是打探了一番的。县丞升为县令,本有旧例可循,且年前何家曾经派人去吏部打点,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儿,谁知道被我占了去。来之前,我以为何县丞心里有芥蒂,必定会在脸上带出来几分。不曾想,在县衙见着后,他不但若无其事,脸上还一直挂着笑容。虽然他态度很好,但我心中却不踏实,总觉得他是个笑面虎似的。”
千柔沉吟道:“照你这么说,他可能的确是个心计深沉之辈,但人家下帖子相请,我们若是不去的话,失礼的是我们。”
叹了一口气,旋即笑着道:“罢了,不管他怎么样,咱们做好自己,先保持面上情就成了。”
李靖行想了一下,点头道:“这倒也是,不过,虽然是邀请我们同去,但宴席肯定在不同的地方,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要多加小心才是。”
千柔笑着道:“我自己心里有数,倒是你,可要留意一些。”
说着斜睨着李靖行,语气严肃了几分:“我知道你如今做了官老爷,官场上,素来是以纳妾为荣,觉得家里养的女人越多,脸上越有面子。说实话,这样的想法,我理解不了,更接受无能。若有人给你赠妾送清倌,你可不许接受,不然,我可不会让你进门。”
旁的她都可以将就,唯独纳妾这一条,一辈子都不会让步答允的。
自己身心都交给这个男人了,自然得要他以全部身心相待,这样才公平。
李靖行见她一脸娇嗔,眉眼在烛光的映衬下,格外娇俏动人,心中爱得不行,升起一股柔情,笑着道:“家里有胭脂虎,我可不敢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