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现在没放下,随着时间的推移,最终也会放下的。天上的云朵再耀眼,终究是在天上,做人终究还是要脚踏实地,放下不切实际的牵念,走向属于自己的人生。
千柔跟赵丽细细谈了一番,感情更进一步,那也不需提。
且说杜氏回到林府后,立刻就去了林太太处。
此时事情还没有传开,杜氏自己去揭破此事,就是想着自己先坦诚了,才好求得林太太的庇护。
之前杜月香折腾了那一出,杜家丢尽了脸面,杜氏的兄嫂又上门折腾了一段时间。
好在杜氏悄悄跟林太太解释过,主意其实是林诗意想出来的,又将林诗意的意图讲了一遍。
林太太得知齐崇光跟李蕾儿走得近,林诗意心生忌惮,这才急中生智,想让李蕾儿出丑,没成想出了岔子,李蕾儿没吃亏,反倒是杜月香终生尽毁。
因为齐崇光注定会是未来的太子,林太太早下定了决定,要将林诗意送到他身边去。
自己的孙女耍点手段,在林太太看来无可厚非。
故而得知真相后,林太太一直都站在杜氏这边,杜氏的兄嫂上门时,林太太出面安抚了一次,总算令事态平息下来。
林旭东不明内情,一直以为的确是杜氏的侄女在作恶,加上是个大男人,不耐烦纠缠这些婆婆妈妈的事儿,故而并没有就此事斥责杜氏。
之前那一关挺容易就过去了,但如今又摊上事儿了,且战火还烧到自己身上了,杜氏自然是兜不住的。
外面的闲话,她控制不住,但林家的局势,却是得想办法控制的。
饶是杜氏说得轻描淡写,林太太还是气得倒仰,失手打翻了茶盏。
等回过神来,林太太指着杜氏的鼻子道:“你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事儿来?经此一事,你自己不但名声有损,我林府只怕也要被带累。”
杜氏早就跪下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媳妇儿以为那姓赵的小贱人被佳禾郡主撇在一边,心里必定早存了不满,这才上去挑拨了几句,哪里想得到她竟然包藏祸心,当着我的面说得好好的,转过脸去,就将事情闹到庆元公主面前去了。那姓赵的是乡下来的,如何能有这么深的心机?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是佳禾郡主指使的。”
她咬着嘴唇,声音中蓄满了恨意:“此事必定是佳禾郡主的手笔,儿媳一时不慎,中了她的毒计。她真狠真毒呀,一出手,就将儿媳放在火上烤。”
林太太皱着眉道:“不管是谁指使的,这事儿闹开了,她固然名誉有损,但于你更不利。你是我林家的长媳,却挑拨离间,事情没成,到头来反而自己露了痕迹。此事一传开,人人都会笑话你不守妇道,笑话我林府,以后佳禾郡主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人人都会将目光投向我林府。”
她叹了一口气,又带着忧虑道:“这些都不论了,太子一心一意惦记着她,为了护她周全,连自己的心腹赵四安都派去守锦绣园了。偏你撞上来,做出这样的事儿来,太子知道了,如何肯干休?”她说到这里,越想越气,忍不住抬起手来,扇了杜氏一巴掌。
杜氏不敢躲避,硬生生受了她这一巴掌,才忍着屈辱道:“儿媳是一时糊涂,才酿下大错,但儿媳真的很恨佳禾郡主。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庶女,出尽了风头,连她的女儿,也要来抢属于我女儿的荣耀,叫我如何能甘心?”
她抬头看着林太太,咬着牙道:“难道婆婆不恨她吗?本来太子对梦湘妹妹多么深情呀,偏偏她跳出来,将太子的心都占了去。如今的太子,一心一意以她为念,连崇光都舍出来,好讨好那佳禾,哪里还想得起自己的发妻?若没有她,太子日日念着梦湘妹妹,梦湘妹妹泉下有知心底安慰,就是我们林府,也会被太子庇佑,诗意绝对会是崇光的良配。”
随着她这番话,林太太脸上神色变幻阴晴不定,等她说完了,林太太的脸已经阴沉得能拧下水来。
过了一会儿,林太太方开口道:“你算计她不是不行,但你太蠢了,做事留下痕迹,如今弄成这样,我也难保住你。这样,你先去家庙跪着,等旭东回来后,我再跟他商量怎么处置你。”
杜氏听出她语气已经缓和了些,忙叩首道:“千不念万不念,求婆婆念在我一双儿女份上,保住我正室之位。若我被休,他们以后能有什么前程?”
林太太听了这番话,眸光锐利了几分。
杜氏这话,的确是有理的。
林府小一辈女孙中,最出色的,便是林诗意了。小小的年纪,不但长得眉眼如画,学习琴棋书画肯下苦工,更难得的是很有心计,上得了台面镇得住场子。
只有这样的女孩儿,才能在嫁进皇家之后,立于不败之地。
自己还指望着林诗意嫁给齐崇光呢,若是重惩了杜氏,那来日林诗意身份有瑕,如何能抬起头来?如何当人上之人?
心思转了一转,林太太便道:“你放心,看在两个孙子的份上,我会网开一面的。”
杜氏感激不尽,正要道谢,林旭东如风一般奔进来,劈手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