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儿讲完后,红着脸道:“不错,蒋公子乃人中龙凤,我曾经在机缘巧合之下,见过他一次,自那以后,我就再难忘记他的风采,但那又如何呢?我一直都知道,以我的身份,给蒋公子做妾都不够格。我出身低微,全靠表哥、表嫂怜悯才能活下来。且一直以来,表嫂对我很好,拿我当姊妹一般看待,得了什么好东西都要给我送一份,为了我的终身大事百般费心。这几个月来,我感受到有人真心关怀我,视我为亲人,脸上的笑容,比之前十几年加起来还多些。”
她看着庆元公主,恳切的道:“民女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见识浅薄,公主你告诉我,难道就为了自己的私心,我就该对表嫂生怨吗?难道我该恩将仇报吗?难道蒋公子是任人摆布的主儿吗?难道表嫂对我这样好,我竟要当一个愚蠢妇人,背叛她,联合外人对付她,拿刀子戳她的心吗?”
她一连几个“难道”,言语十分锋利。
众人嘴巴齐齐一抽,心底却明白,眼前这个女孩,虽然只是千柔家的表亲,但也跟千柔一般,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庆元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赵丽道:“好孩子,你心思纯良,初次遇上这种事惊慌失措,想找人讨个主意合情合理。难得你看得起本宫,本宫就僭越指点你一番。”
赵丽忙欠身道谢。
庆元带笑道:“你表嫂的品行,素来是极好的,本宫之前对她有成见,直到近来才晓得,如她这般坦荡聪慧、心怀大义的女子,理应得到众人的爱护。你知道念她的好,知道不能忘恩,知道我儿子的婚事,不是她能做主的,她虽然伸出援手,但也只是从中说了几句话罢了。难得你眼明心亮,有良心,本宫觉得你很好,很喜欢你。”
她目光在杜氏身上一转,露出笑容道:“本宫刚才的话,全是出自真心,不知道林少夫人意下如何?有何高见?”
杜氏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看着赵丽嗫嚅着唇道:“我跟你无怨无仇,跟你素未谋面,你编出这番话来,到底想做什么?想败坏我的名声吗?”
她回头看向千柔,声音中已经多了一丝呜咽之意:“佳禾郡主,我知道之前我侄女心存恶念,算计你的长女令你很生气,但那是孩子们的事儿,且我那侄女已经得了教训,你何必死扭着我不放?”
千柔皱眉道:“这话从何说起?赵表妹一进来后,只跟我说了两句话,立刻就去了长公主面前。我连你们遇上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指使她呢?”
赵丽接口道:“此事跟我表嫂毫无关系,林少夫人,你拉扯她做什么?你心思转得倒快,想矢口否认刚才的事情吗?哼,刚才是你找上我的,给我领路的侍女就是见证。”
玉欣闻言开口道:“刚才是谁伺候赵小姐的?还不给本宫出来吗?”
话音一落,立时有个侍女站出来,一面行礼一面道:“刚才奴婢领着赵小姐出去的,正要回转时,林少夫人突然过来了,张口就要奴婢去倒茶,催得很急。奴婢只得从命去了,等斟茶回来,林少夫人却不见了。”
另有一个侍女出列道:“奴婢刚才在外面走动时,远远瞧见林少夫人在跟个身穿紫衣的女孩说话,之前瞧不出身份来,如今才明白,原来是赵小姐。”
她们是庆元公主府的人,只负责伺候人,可不会偏向谁。
何况,庆元公主的态度已经很明朗了,玉欣又站出来出头,只要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该站在谁那边。
杜氏身子发抖,摇摇欲坠起来。
她终是明白了,眼前的赵丽,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自己今天找上她,是生平最大的错误。
赵丽见她这样,暗自冷笑不已,却不肯放过她,又道:“已经有人证证明少夫人确实跟我接触了,另外我手上还有信物,少夫人不会忘记了吧?”
她说着,果然伸手将之前杜氏给的玉佩拿了出来,奉给庆元公主道:“公主请看,就是这块玉佩,是林少夫人亲自从她腰上取下来的。今儿个来宾众多,公主可能没留心林少夫人的装扮,但但凡女子,都爱在旁人的饰物上下功夫。公主可以让侍女拿着这块玉佩,在人群里走一圈,总有人能认出来的。”
庆元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正要依言而行,杜氏厉声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哼,我还想说那玉佩是我给你的谢礼呢。”
她哼了一声,看着赵丽的目光仿佛淬了毒一般,声音却透出楚楚可怜的意味:“不错,刚才我是跟你聊了几句,但我只是想跟你打听一下佳禾郡主和李小姐的喜好,好给她们备礼物上门致谢。因为你如实告知,我心里很感激,这才以玉佩为礼,表达心中的谢意,谁知道你包藏祸心,竟然自编自导了这么一出戏陷害我,你这样颠倒黑白,不怕午夜梦回,有鬼神找上门来吗?”
刚才的事,她不能认,死都不能认。
她想算计千柔是一回事,但这份心思,只能闷在心里,不足为外人道。
千柔她并不怕,关键是在千柔身后,有一个齐逸峥。
那是个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