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留下医案。这几天,我命尹家子弟走遍了京城各大医馆,查阅了各处的医案,每个病例都是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绝无虚妄。我敢拿身家性命保证,我所言句句属实。”
庆元拧着眉道:“尹太医的话,本宫倒不会怀疑,但你调查的都是些平头百姓罢了。他们身份低贱,有这些问题不足为奇。”
言下之意,高贵的皇族是不能跟平民百姓混为一谈的。
玉欣立刻道:“哎呀,我记得有个堂叔,他娶的就是自己的表妹,生下来的孩子,三个都有残疾。偏巧了,堂叔旁的妾室、通房,生的孩子都挺好的。”
她似笑非笑看着庆元,眯着眼道:“这事儿姑姑不记得了吗?还是姑姑觉得,那位堂叔地位不高贵?”
庆元:“……”
话一出口就被打脸,庆元干瞪眼,说不出话来了。
千柔忍不住暗笑,论补刀,论打脸,只怕没人比得过玉欣。
庆元吃瘪,她是很开心的,但今儿个她们的目的,并不是看庆元出丑。
心思转了一转,千柔便朝玉欣道:“戏班子那边,应该都准备好了,不如咱们一起看戏去吧。”
摆事实,讲道理,该做的都做了,但也只能点到即止,说多了该让人厌烦了。
何况,意思都表达清楚了,庆元公主应该明白玉欣之前的意思了。
是,刘欣怡是不如明珠高贵,但她跟蒋毓没有任何血脉联系。倘若她嫁给蒋毓,来日为蒋毓生下健康孩子的概率更大一些。
庆元重视身份是事实,但她对蒋毓的爱不是假的。
作为母亲,当然更期盼自己的儿媳能多生几个健健康康的孙子,好含饴弄孙。
如果换了明珠,子孙后代可能会有瑕疵。
庆元认清这一点后,自然不可能一味固执的。
接下来,就该动之以情了。
玉欣会意,明白点到即止最好不过,点头道:“说的是,咱们扯了半天闲话,该去看戏了。”
回首看向尹青云,温和的道:“我们家排了出新戏,尹太医若是不忙的话,不如一起瞧一瞧。”
尹青云又惊又喜:“素闻公主家的戏班子很出色,尤其驸马写剧本的功夫一流,每半年编一出戏,流传出去,不出几天,全京城的戏班都要传唱。今儿个我算是来对了,能先睹为快。”
玉欣的驸马刘愉,乃是进士出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风雅名士。
尚了公主后,仕途不能走,他就将心思用在吟诗作对上,最擅长的却是写话本。虽然都是些才子佳人的老套故事,但人家才学出众,唱词琅琅上口,瑰丽优美,每有出品,必定成为精品。
玉欣微笑道:“今儿个这出戏,乃是佳禾构思的,外子只写了些唱词罢了。另外,只排练了几次,若有不足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庆元得知又是千柔的手笔,不免皱起眉,暗自有些不满。
这到底是个什么女人呢?生孩子的事儿,她都研究琢磨了,如今戏曲她也能构思。
走哪儿都有她,怎么都避不开。
蒋毓却是瞧了千柔一眼,唇边浮现出一抹笑纹来。
为了自己能安好,背后她用了多少心思呀。
说起来,太子虽也是爱她至深,但彼此来往都得小心翼翼,哪里能像自己这般,得到她的倾心帮助呢?
这么一对比,蒋毓便觉得,虽然今生不能得到她的爱,不能与她相知相守,但能得到她的关怀,让彼此的生命有一丝关联,自己终究算有福的。
不提庆元公主腹诽,蒋毓暗自感怀,且说众人在玉欣的带领下,去了公主府专门用来唱戏的绣楼,分桌坐了下来。
刘愉上来跟众人行礼,很自信的道:“请各位好好品评,今儿个的戏,必定会人人传唱,流传千古。”
刘愉乃谦谦君子,很少有狂妄之言,但今天却一反常态。
众人吃惊之余,心底越发好奇起来。
很快,戏就开锣了。
故事的开端,是个女孩不服只有男人能上学堂,非要女扮男装,潜进书院学习。由此,引发了一系列的爱恨情仇。
没错,今儿个这出戏,是梁祝。
说起来,千柔于戏曲上一窍不通,但故事的构思是她提供的。
至于刘愉,最擅长的就是编曲写词,近来最缺乏的便是灵感,没有新鲜题材,进入了创作的瓶颈期。
得了千柔的故事大纲,刘愉立刻两眼放光,觉得这梁祝别出心裁,跟其他的剧情截然不同,若是搬到戏台上,必定能引起轰动。
他熬了两天,将话本写得花团锦簇,立刻组织戏班的人开始排练。
公主府不缺钱,戏班的人又都是个中翘楚,很快就进入角色了。尤其扮演主角的那两个,唱腔绝佳,在京城赫赫有名,早赢得了极高的赞誉。
如今由他们来演,登台没多久,就演出了韵味。
千柔并不是爱看戏之人,也很少看戏,但此刻瞧着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