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儿哭了一场,又被齐崇光温柔安慰着,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等回过神来,这才留意到自己跟齐崇光离得很近,差不多靠在他身上了。
蕾儿怔了一下,脸上不由自主就浮现出一抹红晕,一则她如今六岁多了,知道害羞了;二则,她跟齐崇光一直都是死对头,如今却在齐崇光面前流露出软弱无助的一面,心底难免尴尬。
齐崇光见她手足无措,不知怎的,也有几分不好意思,忙将帕子胡乱丢给身边的侍女,稍稍站远了些。
人虽然离开了,但他的目光却追随着蕾儿,见蕾儿一双眼睛黑黝黝湿漉漉,被泪水洗过,清亮得像上好的水晶似的,浮着一层淡淡的水光。
不知怎的,他竟觉得这小丫头并不丑,反而还挺让人怜惜的。
蕾儿见他神色柔和盯着自己瞧,一时怔住了,不由自主觉得,眼前这少年眉眼挺好看的,若长大了,说不定自己的义父都要被比下去。
两人目光相触,各有所感,竟对外物置之不顾。
今儿个跟在蕾儿身边伺候的,却是月白。
至于齐崇光的侍从,自是小路子。
见两个小主子呆呆盯着对方瞧,月白跟小路子互看一眼,忍不住都掩嘴笑了起来。
他们两人都是惯常在主子身边伺候的,自然知道蕾儿跟齐崇光相处起来时,总是花样百出。
以前在林府撕了一次,本以为这次见了面,又要闹腾一番,不曾想两人竟然出乎意料,直接就和好了。
如今消停下来,互相看着彼此,不知怎么的,竟让人有一种要看对眼的感觉。cad1();
这出戏,真是意料之外,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看得人忍俊不禁、目不暇接,忍不住想看下一场。
林诗意却是气得吐血,眉头皱得死紧。
她暗自咬了咬自己的舌头,这才开口道:“李妹妹,我真心想向你道歉,还望你不要跟我计较,成吗?”
蕾儿这才回过神来,慢慢移开了目光,看向林诗意,声音平板中透着疏离:“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这样了,我认命。”
鹅死了,她再不甘愿,也只能认命。
她不会冲动到跟林诗意厮打,但这笔账,她记下来了。
林诗意不惹她就罢了,若是继续折腾,那么来日她定要寻个机会,给林诗意一个教训。
林诗意听了她的话,心中暗乐,面上却露出伤心的神色,叹息道:“妹妹口气不好,看来是不想原谅我了。唉,都是我不好,将妹妹的宝贝弄没了,惹得妹妹不开心。”
转头去瞧齐崇光,央求道:“表哥,你一向待我很好,你最了解李妹妹,又会说话,求你帮我说几句话儿,让妹妹原谅我,行吗?”
蕾儿见她死揪着自己不放,还拉上齐崇光,一副“我们才是亲戚,我们更亲近”的模样,不由得暗自冷笑。
不就是装无辜吗?不就是含沙射影吗?谁不会呢?
她便眨了眨眼睛,眉目流转间委屈又无辜,低声道:“林姐姐,你真误会我了。鹅没了,我心里很难受,但我绝没有怪你的意思。cad2();我刚才那番话,已经表明了绝不会跟你计较,为什么你会听出别的意思呢?你是不是觉得我该笑着说没关系,然后反过来哄你几句?我心情不好,做不到呢,你别怪我成吗?”
林诗意听了这番话,愣了一下,才泪盈于睫,我见犹怜:“妹妹才是误会我了,我没有那么多心思,真心觉得对不住你,想求你原谅。你这样说我,我真不知道将来要怎么面对你,面对表哥。”说着,又柔弱心伤的望着齐崇光,虽没有朝齐崇光说话,但一双大眼睛欲说还休,不知含了多少意思。
蕾儿见她又摆出梨花带雨的款儿,心中腻歪极了,皱眉道:“林姐姐怎么落泪了?谁欺负你了?今儿个是薇薇的生辰,我们都该欢欢喜喜的,林姐姐,你说是吗?”
林诗意听了这话,登时哭也不是,挤出笑容也不是,僵住了。
蕾儿却不再跟她纠缠,看向齐崇光,咬着嘴唇道:“崇光哥哥,是我说错话惹林姐姐生气了吗?我愚笨得很,根本不知道错在哪里,你能指点我一下吗?”
齐崇光因为蕾儿今天给了自己好脸色,又唤了自己“崇光哥哥”,早就心花怒放了。
反观林诗意,一直扯着旧事不放,一点眼色都没有,实在让人郁闷。
一眼林诗意手脚无措的模样,再看蕾儿咬着唇望着自己,齐崇光那颗心早就偏的不行了,牵了牵唇角道:“你今天表现不错,看来你这一个月的学没白上。”
蕾儿眼眸一亮,惊喜的道:“真的吗?你真觉得我不错吗?”
齐崇光点头,见她眸色熠熠发光,心情似乎也好了几分,却又怕她骄傲,便加了一句:“只是不错罢了,你若肯努力的话,还能表现得更好更端庄大方。”
蕾儿斜睨他一眼,哼道:“连夸奖人都要留余地,你可真小气。cad3();”
见她鼓着嘴,齐崇光竟觉得很可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