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耿耿于怀,不过是为难自己罢了。”
她说到这里,目光转到林诗意脸上,言语中带着一丝深意:“其实即便娘亲不说,我与齐公子来往的时候,以前起了矛盾,两个人脸色都不好,但第二天再见面的时候,大家根本不会提之前的事儿。林姐姐不知道我们怎么相处的,如今倒是不好插进来评价。再者,我跟齐公子关系若处得不好,齐伯父必定不开心。因了这个缘故,我才想大气点儿,莫非我做错了不错?”
林诗意被她这连珠炮的长篇大论噎住,说不出话来。
蕾儿带笑走到齐崇光面前,歪着头道:“齐公子,我知道自己见识浅薄,你来告诉我,我做错了吗?你也赞同你表妹的想法吗?”
齐崇光回过神来,露出笑容道:“怎么会呢?正如你说的,咱们来往的时候,之前闹得不愉快,但转过头来,大家又都心平气和了。”
他咳嗽一声,向林诗意道:“林表妹,你不是我们,以后别肆意评价了。”
他的确爱跟蕾儿闹,爱跟蕾儿斗嘴,但若蕾儿不肯搭理,那还有什么趣味呢?
如今蕾儿先放低姿态,齐崇光面上倒挺平静的,心中却乐不可支。
偏偏林诗意跳出来,言语中竟不乏挑拨之意,让齐崇光吃了一惊。
他倒是没心思想林诗意的用意,只担心蕾儿又要翻脸。
不曾想蕾儿应对自如,言语中还透露出“我与齐公子的世界,岂是你能懂的”之意。
蕾儿这种态度,他其实很高兴,也很赞同。
确实,他与蕾儿之间,相处方式跟旁人不一样,岂是旁人能能懂能管的?
属于他们的小世界,只要他们彼此懂得,就足够了。
林诗意见齐崇光说出这样的话来,脸色白了一白,笑容根本挂不住,缓了一下才如常道:“表哥说的是,是我失言了,不过李妹妹大气,肯定不会跟我计较的。”
她说着转过头看着蕾儿,咬一咬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叹气道:“有件事儿我想告诉妹妹,却又怕妹妹知道了跟我生气。”
蕾儿眼珠子一转,淡淡笑道:“看林姐姐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不太想说呢,既如此,不如别说了,我们一起瞧瞧薇薇,看她打扮成什么模样了,岂不是好?”
刘薇薇是今儿个的主角,正被一大群人围着折腾打扮,故而并没有到园子里来。
林诗意被蕾儿的话噎了一下,但很快就缓了过来,忙道:“这事儿现在不说,来日李妹妹还是会知道的,罢了,我就实话实说,好求得妹妹的谅解。”
说着便朝蕾儿欠身露出万分歉疚的神色,叹息道:“之前表哥带着我,去京郊认识了妹妹,承蒙妹妹关照,送了我和表哥一对大白鹅。之前我本打算让表哥以这个当寿礼,但表哥说这礼物太轻了,有点拿不出手,要另寻好的送给我祖母。因了这个缘故,那对白鹅就没在寿宴上出现,被我养起来了。”
她这番话说完了,齐崇光脸色登时就变了,觉得林表妹今天多舌,让人很烦恼。
他跟蕾儿闹腾,起因就是那对大白鹅,如今,好容易蕾儿愿意放下了,林诗意偏偏要提这一茬,纠缠不休,没有眼色。
但偏偏林诗意说的确有其事,他不好反驳,便只能将目光投向蕾儿,生怕她又翻脸。
蕾儿面上纹丝不动,心里却有些好笑起来。
她算是看明白了,林诗意最擅长的,就是含着一缕无辜的笑容挑拨是非,制造矛盾,见不得齐崇光跟自己亲近。
自己既然看明白了她的心思,若还被她牵着鼻子走,那岂不成傻瓜了吗?
故而她瞧向齐崇光,见他神色有些尴尬,又没有否认林诗意的话,心底有些气齐崇光不重视自己的鹅,但她更明白,自己若生气了,跟齐崇光闹,那就中林诗意的计了。
因而她便将气忍了下来,淡淡笑道:“齐公子的珊瑚树确实很好,正适合用来当寿礼。林姐姐提起那对鹅,是觉得齐公子做得不对吗?还是想表明齐公子在逗我玩,想让我跟他闹腾吗?”
林诗意瞠目结舌,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她自是后一种用意,但她怎么都没想到,蕾儿不但没翻脸,还坦然问起自己来了。
说好的没心没肺、心直口快呢?说好的一言不合就翻脸呢?怎么两个月没见,画风竟能变成这样呢?
她走了片刻神,忙挤出笑容道:“我怎么会有那种想法呢?李妹妹别误会,我只是想将事情解释一下,免得你心里有疙瘩。”她叹了一口气,收了笑容,又道:“另外有件事儿我要告诉妹妹,你那对鹅,底下的人照顾不当,前不久生了病死了。”
说着含悲带怯瞧着蕾儿,眸中隐约有一丝水光:“妹妹将自己视如珍宝的鹅送给我和表哥,我却没照顾好,心里很愧疚,李妹妹,我真心诚意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蕾儿彻底呆住了。
她虽然知道,自己那对鹅要不回来了,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快就听到这种噩耗了。
林诗意凑上来,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