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定国侯,难道他还敢无所顾忌吗?能做的,不过是默默伤心,痛恨自己连累佳人罢了。”
这话倒也有一定的道理。
方氏私心也觉得,武王不可能胆大包天到拿对付王府姬妾的手腕,来对付定国侯。
方游看着她,又道:“佳禾若死了,武王就算气恼愤怒,也无力回天。且秦王若是拿下太子之位,今后这整个大燕,做主的便是秦王,何须在怕武王?秦王与武王斗了多年,已经是不死不休之局。妹妹你说,秦王若胜了,难道还会放任武王风光吗?”
随着他的话语,方氏不由自主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成王败寇,自古如是。
如果秦王胜了,武王的下场,往好的方向想,是闲散王爷,往差的方向想,命都可能没了。
到那时,自己又何须怕他?到那时,他自顾不暇,还能跟李府死磕吗?
方游一笑,加了一把火:“此事若是能成,大局一定,秦王说,必定会记你首功。到那时,定国侯夫人必定是你,定国侯的位置,必定会给你儿子留着,谁都抢不走。妹妹,我一向觉得你是个聪明人,如今,你可要想清楚了,大好机会就在眼前,若是错过了,终生都不可能盼到了。”
方氏当时就呆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期盼许久的东西,定国侯不肯给,太夫人不肯给,到头来,却是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人,给了她承诺。
方氏不由自主扬起头来,忍住了涌上来的水光。
这一生,她首次品尝到男子给予的温暖,便是来自于他。
他的笑容,他如沐春风的面容,无数次在她梦里出现。
如今,自己最想要的东西,他也肯给。咬着唇想了许久,方氏最终点了头,应承了堂哥,答应按秦王的意思办。
他开口,她本就情愿为他办事,更何况,他还许诺了最想得到的,跟她谋算的,不谋而合。
机会就在眼前,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那个最让她恋慕的男子,她有机会助他登上高峰,让他成为人生赢家,为什么要拒之门外呢?若有朝一日他真的得势了,必定会时刻记得自己曾经为他出过一份力吧?
如此,他们的人生,也算有了一丝牵念。
于她而言,能被他记住,也就够了。
方游见她应了,自是十分欢喜,又教了她不少话,让她回府后尽全力蛊惑定国侯,务必一击即中。
方氏听了方游的话,震惊又诧异,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堂兄竟然这么会蛊惑人心。
等到方游开口解释,说这些话是秦王教的,她才释然,同时心中涌起酸楚的得意来,不愧是自己倾慕的人,就是厉害。
她便承诺一定按秦王的意思说服定国侯,也会按秦王的意思,时刻传讯,让秦王知道事情发展到哪一步了。
答应之后,她心里有几分欢喜,仿佛看到自己的前程一片大好。
她没有看到,在她离开之后,方游眸中闪过一抹算计,冷厉沉郁,冰寒得让人身子都要被冻住一般……
心思转了又转,方氏渐渐从沉吟中清醒过来,看着依旧枯坐着的李明卿,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泣道:“侯爷,妾身真的害怕,为了佳禾郡主一个人,咱们李府得赔上所有前程吗?侯爷为人坦荡,难道以后要夹着尾巴做人吗?我们的靖铭还那么小,才只有三岁多,就得因为佳禾,再也不能出头吗?妾身还指望他将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瞧这种形势,这种期盼,是不是永远都不能实现了?”
靖铭是方氏所出,是李明卿的心头肉。李明卿精神萎靡,虽然佳人主动投怀送抱,却没有跟她亲昵的心思。
他僵住身子枯坐着,许久眸色微亮,似想起什么一般,开口道:“佳禾与靖行颇有情意,未必就会任由武王为所欲为。”
方氏冷笑:“是吗?为什么京城会有她跟武王的流言?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人人都说她是无辜的,没有攀附武王之心,我却是不信的。武王冷酷,又对先王妃情深,若不是被人撩拨,如何会轻易变心?侯爷应该听人提过,当初镇南王府的小姐跟佳禾起了冲突,王爷冲出来维护佳禾,甚至为此不惜请皇命,夺了那夏小姐的封号。那时,他就对佳禾情不自禁,之后更是不顾千山万水之距,跑到江南探访。如今,京中传得这样热闹,倘若他真无心,如何不站出来自辩,求皇上捉拿散步流言之人?他连做戏都不肯,显然是真念着佳禾,问心有愧。”
她反复强调千柔绝不无辜,反复分析武王的心态,直指武王确实对千柔一往情深。
谎言重复千遍也会成真理,更何况,武王的举止,确实有令人诟病之处。
李明卿眸中的亮光一下子就熄灭了,心中更是涌起了惊涛骇浪。
他已经信了方氏的话,觉得二儿媳确实不自重,武王确实对她爱得深沉。
方氏眸中闪过一抹冰寒,再接再厉如连珠炮般道:“退一步,即便佳禾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即便一切都是武王自作多情,又如何?自古君权大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