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害怕?那男子,昨夜还调戏过她,她失神之下,失手不是挺正常的吗?世子既然挑事了,受点惩戒理所当然。”
齐融听了这番话,整个人都呆住了。
七皇子也是一震,旋即,唇边不自觉露出笑容来。
在他的想象里,从没有想到,千柔会这样应对风波。
她的话,似乎有几分强词夺理。
但是,她不但将话说得于自己有利,还显得十分俏皮。
她直接承认自己很小气,爱护短。
旁人说这话,会让人厌恶,偏偏,这些话从她嘴里溜出来,他并不觉得厌烦,反而觉得理所当然,觉得她与众不同。
李雪茹见嫂子坚定不移站在自己这边,不由得又落了泪。
但这次,却是幸福的泪,欢喜的泪。
活了十三年,她一直是站在角落的那一个。
曾经,她多么渴望,自己能得到父亲的疼爱,多么期盼,姨娘、哥哥能重视自己,将自己视若珍宝。
无数次怨恨过,命运对自己不公平。
如今,她晓得了,命运不是不公平,命运已经将最好的,送给自己了。
有嫂子在,她觉得,前路是光明的,不必惊惧。
有嫂子陪伴,她觉得,人生是圆满的,不再有遗憾。李靖行却是脸色都变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千柔会坚定不移护着李雪茹,直接跟齐融对着干。
他心情很复杂,却舍不得训斥千柔,只皱眉看着千柔,目光中透着不赞同之意。
见他神色不好,千柔立时就明白过来,因笑道:“怎么,夫君你觉得我说错话了吗?我还没批评你呢,你竟然先瞧着我了。”
伸手握紧李雪茹,正色道:“妹妹的性子,你难道不知道吗?素日里,她性子最和软,若不是被逼急了,岂会干出出格的事儿来?你没站在她那边就罢了,竟还不问缘由,就命她道歉,伤了妹妹的心。照我说,你该跟妹妹说声对不住,求她原谅你才是。”
她这番话,一则是批评李靖行,二则嘛,却还是在强调,李雪茹其实是个很好的姑娘,都是齐融不好,才惹得这性子软绵的小姑娘翻了脸。
齐融脸不免黑了几分,哂笑道:“她性子和软吗?恕我眼拙,实在瞧不出来,当初,她给明惠的那一巴掌,我记忆犹新呢。”他说完,便哼了两声,讽刺之情溢于言表。
千柔面不红心不跳,直接道:“兔子惹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咱们人呢?家妹看不惯明惠的行径,给一巴掌,正是真性情的表现。至于其他时候,她都是最乖巧的,十分惹人喜欢。”
她说到这里,语气微微一顿,旋即娓娓道:“人人都说世子风度翩翩,何苦扭着家妹不放?跟一个手无寸铁、娇娇软软的小姑娘吵,赢了,不光彩;输了,似乎更丢面子。行了,我知道世子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不如就此罢了,如何?”这番话,噎得齐融无言以对。
千柔将他的路堵死了,他若真揪着不放,能不能落着好且不说,一顶小肚鸡肠的帽子是戴定了。
七皇子心中又是笑又是叹,忙打圆场,附和千柔的话:“的确,他绝不是小气的人,不会计较的。”
千柔微笑,眨着眼睛问:“齐世子,你怎么说?”
齐融别过脸,闷声闷气的道:“我还能怎么说?这次就罢了,下不为例。”
见他终于松了口,千柔眉眼都舒展起来。
李雪茹撇了撇嘴,心底的抑郁、烦闷、焦虑却一扫而空,只觉得欢喜而安然。
她虽然嘴硬,但心底,其实还是有几分惧怕齐融,惧怕他的身份和权势。
如今,他肯松口,就代表着今后不会再跟自己斤斤计较了。
丫鬟什么的,自己不用当了。
唔,这次侥幸过关了,从今往后,得离这瘟神远远的才行。
齐融眼珠子转着,心底却是截然不同的想法。
他刚才松口,是逼于无奈,但他心底,绝不打算真就这么放过李雪茹。
这小丫头片子,竟敢欺到自己头上,胆子也太肥了。
今后,自己得找机会,创造机会调教调教她,让她知道怎么做,才是乖巧和顺的好姑娘。正想着,耳畔传来千柔的笑声,跟着就听得她道:“好了,今儿个的事就这样吧,我与家妹先告退了。”
七皇子自是心有不甘,忙道:“难得遇上,佳禾急什么?唔,我还没问你呢,你们打点了不少行装,打算去哪儿?”
这也不是见不得人的话题,加上七皇子的心思,千柔一无所知。
千柔便一笑,直接坦诚道:“哦,我们在京城呆烦了,打算在江南住一段时候。”
七皇子立刻道:“哎呀,好巧,我也要去江南,探访美景佳人呢。”
回头看着画舫,笑着道:“你们这船不大,还是租的,实在不太好。不如你们都搬到我船上,如此,日子能舒适些,还能让我那船热闹几分呢。”
人多是非多,这个道理千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