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妻道:“这全是她们自己的妄念,与我毫无关系。”
解释了一句,方才回头看向赵姨娘,肃声道:“姨娘,之前我就跟你说过,我不纳表妹,你是没听懂,还是将我的话当耳边风?罢了,今日我再明明白白告诉你一遍,表妹你带回去,谁愿娶都成,只别再拉扯我就成了。”
平日里,对于姨娘,他一向是尊重的。
哪怕,有时候赵姨娘干出出乎意料的事儿,他也选择忍耐。
今儿个却是觉得,不能再忍了,不然,还不知会有多少幺蛾子呢。
这番话一说出来,史香月如被人打了闷棍一般,脸上血色褪尽。
赵姨娘也呆滞了须臾,才扯着李靖行的衣袖道:“你这叫什么话?你娶亲前,我明明说过,要给你纳香月,你并没有反对。”
李靖行断然道:“之前我不置可否,是因为我无所谓,如今却是觉得,万万不能成。”
他说到这里,便转头去看千柔,声音如染上了春风一般温情脉脉:“能娶得娘子为妻,是我终生之幸。今生今世,我心里只有她一个,再不会有旁人。”
千柔的善良、温柔、妩媚、俏丽、风情,他都爱,哪怕她使小性子,他也觉得爱不释手。
两情相悦的情爱,那样美好,让他一颗心深深沉醉,让他觉得,他们的世界,只能是她和自己,容不下第三个人。
纵然听他说过无数甜言蜜语,但今日听他在众人面前倾吐心声,千柔还是觉得芳心如醉,眉梢眼角情不自禁露出欢喜来,婉转有情。
赵姨娘却是一脸震惊,呆滞了一会儿,才道:“你爱谁我管不着,但香月你是一定要娶的。她为你耽搁至今,今年已经十六了,若不嫁你,还能嫁谁?你就给她一个归宿,让我安心,如何?”
李靖行深深皱眉,叹气道:“姨娘,你听不懂话吗?她没嫁人,是她自己的选择,与我有什么关系?她没有归宿,也赖不着我。这世上,从来就不缺男人,找个人嫁,不是挺容易的吗?行了,姨娘,你与其在这里耽误胡闹,还不如赶紧让人去寻媒婆,将表妹打发了,大家皆大欢喜。姨娘放心,看在你的份上,几百两的添妆我还是出得起的。”
赵姨娘一脸不虞,正要再说时,李靖行的目光已经扫了过来,染着几抹森冷冰寒。
那种眼神很陌生,让人心里发毛。
赵姨娘心突突直跳,耐不住那份寒意,到嘴边的话,又巴巴咽了回去。
史香月眼见情势不好,忙抢上前来,奔到千柔面前,直接提裙跪下,苦苦央求道:“表嫂,我是个命苦之人,娘亲早逝,父亲对我不闻不问,我能依靠的,只有姨娘和表哥。我很小就来了这里,对表哥很有感情。求表嫂你开恩,让表哥收了我。”
她神色凄婉、语气哀怨,似乎带着如许情深,似乎真爱极了李靖行一般。
千柔却丝毫不为所动,勾着唇道:“之前史小姐执意要问过我夫君,如今我夫君已经发了话,还有什么可拉扯的?我劝史小姐还是就此罢了,给自己留几分颜面吧。”
对着觊觎自己夫君之人,千柔毫不容情。
史香月见她不松口,眼底闪过一抹怨毒,却还是摆出楚楚可怜的款儿来,红着眼道:“表嫂执意不肯回心转意,执意霸占表哥,将表哥管得死死的,莫非不怕落个悍妒之名?”
千柔眯起眼,冷笑道:“你也拿名声来威胁我?哼,谁爱说谁说去,我根本不在乎。”
李靖行接口道:“谁敢胡说八道?谁能胡说八道?明明是我一心恋慕娘子,才不肯纳二房,与娘子有什么关系?”
他说完,便看向千柔,与千柔相视一笑。
夫妻同心,恩爱如斯,默契如斯。
史香月一颗心冰凉,刹那间脸上失去血色,脑子一片空白。
表哥是最风流的,怎么会为了一个女子,再不娶妾了呢?
她接受不了这种事,便仍旧做垂死挣扎,向李靖行道:“表哥,你对表嫂情深一片,我真挺感动的。你们夫妻情浓,应该很清楚钟情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与你自小相识,对你情分不一般,求你念在我一腔真情的份上,许我一片容身之所。你放心,我不会奢求你的心,更不敢与表嫂争锋。只要能在你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为奴为婢,我都在所不惜。”
李靖行皱眉,神色很不耐烦。
明明自己已经将话说得很清楚了,为什么她就是听不进去呢?一个大姑娘家,这样死皮赖脸,脑子真没问题吗?
沉默了须臾,他眯起眼道:“你真这么恋我,非我不嫁?”
史香月见他语气似乎有所缓和,只以为他回心转意了,一颗心登时如活过来一般,连连点头道:“当然。”
口中答得理所当然,心中却忍不住冷笑。
谁恋他了?哼,这对男女敢侮辱自己,自己偏就要插在他们中间,令他们渐渐生出隔阂。
到那时,恩爱夫妻反目,那才有趣,那才让人喜闻乐见。
听得李靖行语气有些不寻常,千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