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腾了这么久,太夫人精力有些不济,也懒得再攀扯这些事情。瞪着简氏,挥手道:“罢了,我这老太婆如今左右不了你,你也没必要在我面前跪着做戏,今儿个我也不乐意看见你,事情又说清楚了,你走吧。”
太夫人一脸的嫌恶,让简氏气愤又无奈。
简氏咬着唇,压抑住心中的不满,低声道:“儿媳遵命。”站起身来,慢慢退了出去。
待她去后,千柔含着泪水,向太夫人道:“事情变得太快,孙女心里难受极了,再待下去只怕会失态,还望祖母允我告退,让我回房调剂心情。”
千柔有自知之明,自己城府并不深,心中又被得偿所愿的欢喜填满,再待下去,也不知会不会露馅。
太夫人却信了她的话,神色间多了些悲悯,点头道:“你回去吧。”停了一停,又安慰道:“事已至此,你还是想开些吧。毕竟大局已定,你就是将自己逼死,也没法子改变什么。”
千柔哭丧着脸,带着哭腔道:“孙女明白,孙女告退。”行了一礼,匆匆退了出去。
屋外,绯红正等着,见了她忙迎了过来。
千柔压抑住大笑三声的念头,低着头道:“别出声,别管我,我得尽快回房。”言罢,便含泪往自己的小院冲,落到旁人眼中,自是一副悲不自胜的模样。
绯红摸不着头脑,却不敢问,只得跟在她身后,一面猜测,一面跟着走。
千柔径直进了自己的闺房,上了床榻,用被子蒙着头,闷笑起来。
想到简氏被骂得狗血淋头,想到自己从此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终生有望时,千柔再也忍不住,急需要笑一场发泄心中的愉悦。cad1();
当然,自身处境微妙,这一点千柔没有忘记
念着这一点,千柔连笑也不能当着人,只能躲进被窝里透着乐。
这感觉虽然有些憋屈,但跟自己得到的比起来,实在算不了什么。
青荷哪知她的心思,见主子一回来就躲进被窝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声响,那被子还一抖一抖的,也不知是笑是哭,登时摸不着头脑。
青荷忙拉住绯红,追问道:“怎么回事?小姐怎么了?”
绯红手一摊,深锁眉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看了那被子几眼,将之前太夫人召见后千柔异常的话述说了一遍。
青荷越发惊讶,张大嘴说不出话来。
千柔笑了好一阵,才渐渐回神,仔细想着自身的前程。
婚事已经定了,如今要做的,就是嫁过去之后,展开调教之旅了。
虽不知会发生什么,但必定不会太顺遂。
不过那又如何呢?路是自己选的,该怎么走,也是自己说了算。
想到这里,千柔心慢慢定了下来,这才注意到几个丫鬟正在七嘴八舌的议论自己的举止,猜测缘故。
千柔将被子掀开,脸上的神色很平静,声音也很淡定:“行了别猜了,我在这里郑重宣布,刚才太太说了,我的婚事已经定下,男方是定国公府的二公子。”
她说得甚是平和,几个丫鬟一听,却登时都变了脸色,或哭丧着一张脸,或吃惊得无法置信。cad2();
过了一会儿,却是绿菊先抬起头来,呐呐道:“此话当真?莫不是八小姐听差了?不如奴婢去太夫人那里打探一番,如何?”
千柔心中正想打发她出去,好与剩下的丫鬟说私房话,闻言正中下怀,不动声色的道:“姐姐路子广,愿意为我操心,我感激不尽。”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只表达了感激,却并没有正面回答事情是否属实。
绿菊心神烦乱,也没心思琢磨她话中深意,忙道:“既如此,奴婢先行一步了。”说着匆匆行了礼,起身自去了。
待她走后,千柔命浅绿在外间坐着,若是有人来,立刻提醒一声。
此时万事不由己,千柔也只能步步为营了。
待绿菊领命去了,千柔方含着一抹浅得几乎看不见的笑意,慢慢道:“大局已定,任谁都改不了,丧气安慰的话不必说,贺喜高兴的话也不必提,你们只需要知道,这事情已成事实,能做的,唯有接受,就是如此。”
几个丫鬟还沉浸在刚才千柔言语带来的震惊中,又听了这番不容置疑的话,登时都陷入沉默中,都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绯红先抬眼,看着千柔,张嘴问道:“小姐的意思,奴婢懂了,奴婢只问小姐一声,此事需要告知蒋公子吗?”
千柔暗赞她想事周全,点了点头,语气笃定:“自然要告诉一声,绯红,你回禀时要特意说清楚,此事虽是旁人算计的,但我心底,也是愿意的。”
绯红闻言看向千柔,欲言又止。
千柔微笑道:“你不相信吗?你是聪明人,不必我提醒,你也该明白,太夫人将我弄到身边,又处处优待,用意绝不单纯。cad3();如今,太太做主将我定给李二公子,虽是个纨绔,但到底是正室。权衡之下,我倒是愿意的。更何况,我很清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