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位脱离了关系,早日能将小姐娶进门去,便算遂了小姐的愿,奴婢也可放下心来。只是年复一年的过去了,局面却无半分的进展,奴婢心急,生怕小姐为此白白糟蹋了青春,日后要追悔莫及的啊。”她说着,由于心中积怨已深,不免情绪激动起来,“现如今又不比当初了,老爷是日日在上头逼着,小姐若还这般苦等苦候下去,岂不是坐以待毙?等着被老爷推入火坑吗?”
宫里富贵不假,但富贵的同时又是极其凶险的。
袖云虽见识不多,但“一入宫门深似海”这样浅显的道理还是懂的。正所谓伴君如伴虎,随时都有被杀头的可能,与其这般,倒不如嫁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做个勋贵世家的夫人,虽一样难逃后宅之争,但总好过那险恶的后宫之争不是。
这些话,殷姝也并非头一次听了,既然连身为丫头的袖云都敢这般劝说,可见平日里殷夫人与殷大奶奶也劝了她不少回。只是听的次数再多,她也无法斩断自己对他的情,更加无法想象自己有朝一日嫁给除他之外的任意一个男子,那种日子,她几乎是只想一下便要周身不适。
“你说的不无道理,可又能怎么样呢?”她兀自喃喃,竟有些心如死灰的模样,“我明明想到了解决的好法子,偏他又不肯配合。但凡他肯点一下头,哪里还需我在这里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其它的法子。”
“小姐何苦这般作践自己?为个不把你摆在心上的男人白白耽误了青春。周家二爷那等才貌出众的人,你二人又是表亲关系,他自小心里就有你的,如今已过弱冠,却一直未娶,其中缘由想必不用奴婢多言了,小姐自是最为清楚。”袖云苦口婆心地道,“论武功、论气概、论威望、论身高与样貌,周二爷确实比不上魏将军。但若论对小姐的真心,周二爷敢说一百,魏将军却连五十都难,小姐……”
“啪——”
袖云话未道完,脸上便已挨了一巴掌,她后退两步,捂着脸震惊地看向自家小姐,眸子中满是憋屈之色。
“小姐……”
手心里火辣辣的疼,但再疼也疼不过她此刻的心。
“别让我再听见第二回。”她阴狠地说道。却在说完的下一刻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她迅速地背转过身,咬紧牙关平复了整整一刻钟,才又开口,语气仍旧阴冷,“出去。”
袖云还从没受过这等的委屈,看了眼她的背影后,到底伤着了心,捂住脸哭着跑了出去。
她一离开,殷姝便跌坐回炕上,适才忍下的眼泪再忍不住,纷纷滚落下来。
魏光禹当夜自殷府出来后,便骑马回到将军府,将马交给小厮,就径直去了书房,之后一夜不曾出来。
到了次日,玉奴昏昏转醒时,见自个枕边空无一人,便想起昨夜他被人叫走一事。因好奇是何事,便在梳头时随口问了喜儿一句。
待喜儿打探回来,方知昨夜是让萧大人喊去了,至于出府去了哪里与出府办了何事,便无从得知。
“你说他昨夜回府便去了书房,之后便一直未出来,直到天明?”听完喜儿的禀报后,玉奴默了一阵,方这般问道。
喜儿拉开了大红描金海棠花妆奁匣子正为她挑着首饰,捧出来几样见她点了头后,才回她:“说是四更天才回来,回来便进了书房,直到天明方出来。今日更是早膳未吃,便早早出了府去,也不知是有什么要紧事。”
玉奴正拿着玉梳有一下无一下地梳着发,闻言手上动作微微一顿,同样感到不解。只是多想无益,该她知道的她总会知道,不该她知道的她就是再想知道也是无从得知。
又过了一会儿,她轻声问道:“小锦可起来了?”
喜儿笑:“小公子早起来了,这会儿正在书房里用功读书呢。”
玉奴便欣慰地笑笑,又问她:“用过早膳不曾?”
喜儿点点头,手上不停,一会儿替她整整云髻,一会儿又帮她正正朱钗:“自打姨娘上回训斥过一回后,小公子如今是再不敢挨饿等姨娘起床了,也不需奴婢提醒他,他自个便主动用了。”
玉奴闻言便忍不住有些面红,说到底还是要怪要怨那个人,若不是他每回夜里将她折腾的狠了,她又哪里需要到每日日上三竿时才能起身。也幸是魏夫人不怎么把她当作一回事儿,若不然还不知要挨她多少的教训。
喜儿见她面显不自然,心里门儿清,也乐得转移话题:“姨娘早膳要吃些甚?”
玉奴随意回了几样后,便道:“让厨房多准备一些时鲜野菜,我在誉州府时跟着知县关夫人学了几样乡野之菜,想着今日午膳时试一试。”
实际是昨夜用膳时,他随口道了一句府上的膳食吃得多了便觉腻味,毫无食欲。
她当时没作多想,过后才忽然忆起。之前在誉州府时,他曾赞过关夫人厨艺极佳,还让她跟着关夫人学过一段时日,说是回府后做给他吃。只是回府后一直忙碌,又不见他主动提起,她自个也没能想起来,便一直没有尝试做过,还是因昨夜里他那句话让她勾起了回忆。
姨娘得宠,她这做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