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隐着怒气,问:“殷大哥这是何意?”
殷成叹息一声,随即道:“不瞒将军,殷某与家父都觉姝儿再等不得了,女子一身青春短暂,就怕待到他日人老珠黄时,将军要负了姝儿。”
这话自然不是心里话,魏光禹心下明白过来,紧跟着眉心一拧,声音微冷:“殷大公子今日之言,魏某皆已记下,负不负姝儿是魏某之事,还请你父子二人打消那不切实际的念头,早日看清局势。”
他说完,不等对方开口,便愤然的驾马远去。
殷成坐在马背上盯着他远去的背影,脸色同样极差。
他与父亲确实有些念头,只是一入宫门深似海,姝儿生得貌美非凡不假,但后宫之中那个嫔妃不是拥有过人之姿?
虽说圣上对姝儿一睹钟情,更是几次三番拐弯抹角的打听她的事,似是对她有着极浓的兴趣。但他作为姝儿的亲兄长,到底不能被这突如其来的恩宠给迷惑住了双目,草草将妹妹送入宫。
若不到万不得已的那一步,他是不会同意父亲将姝儿送入宫,只若是能因此斩断姝儿与魏光禹之间的孽缘,他不妨试试。
魏光禹并未回府,他彻夜纵马疾驰,来到京郊一处别庄。
别庄上的下人皆认得他,因此一见他来,便恭敬的打开院门。
不错,此地便是他的庄子,四面环山,位处山坳。庄内住的不是旁人,正是煜王姬源。
几年前的一次偶然相遇,魏光禹将他安置在此,给他酒池肉林,送进环肥燕瘦各色各样的美女,想尽一切办法满足他,使他信任自己。
正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别看这只是一处位于京郊山野之地的别庄,外表一般,但里头可大有学问。只要是对方想要的,他便竭尽全力的去为他办到,里面应有尽有,一应俱全,俨然成了一座小型的王爷府。
他之所以将他供祖宗似的供在别庄,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自己能有个退路。
魏光禹径直步入,深更半夜,姬源自是沉在梦中。
他吃了酒,再大的响动也闹不醒他,还是身边的美人一个劲的摇他,将他摇了醒来。
姬源一下坐起身,络腮胡子中的嘴大张,双眼模糊,惊道:“怎地了?何人来此!”姬源终日浸在酒色之中,身体早已发福,形象俱毁,更别说他本就长相平平,身量一般,如今明明不到三十,却有了一张四十岁的脸。
其中一个身材胸大臀肥,胸前白肉大敞的美人贴过来勾住他的脖子后,便娇滴滴的吐气道:“袁公子,是虞公子来啦!”为防万一,他二人皆用的化名。
姬源一瞬清醒过来,踢开身上紧缠的几个美人,下榻穿衣。
魏光禹坐在堂中,静静等候。待姬源出来后,他便站起身拱了拱手:“袁兄。”
姬源亦有模有样的对他见礼:“虞弟。”又见对方脸色发沉,心知三更半夜前来只怕是有要事,因此便又言,“你我兄弟二人去书房谈话。”
魏光禹点头,与他去了书房。合上书房门后,他便旋动一处开关,紧接着书橱开始移动,露出掩在暗处的密室。
二人进入密室后,姬源方问:“魏将军深更半夜来此,到底是有何事?”
别看他整日浸在酒色之中,但该清醒的时候绝不会含糊,他一双眼睛虽然不大,甚至可以称为眯眯眼,但看人看物的时候总是闪着精光,贼精的很。
魏光禹何尝不了解他,他对姬源了如指掌。只是对方一直处在不同意也不拒绝的状态下,十分令他无奈。
他又将老话重谈一回,随后看着对方油腻腻的胖脸,接着道:“说来魏某一直好奇,王爷乃正正宗宗的皇室血脉,又是先皇后嫡次子,身份不知要比当今天子尊贵多少,身后亦有众多朝臣暗中扶持,只要王爷点头,还怕不能夺回皇位?”
这话姬源常听,他心里清楚明白的很,然而面上却故作摇头,无奈窝囊的笑笑:“自古天家都有皇位争夺之案,哪朝哪代不是争个头破血流,自相残杀。便是最终得了皇位,又有何快乐可言?”见对方眼中渐渐显出怒色,姬源便继续道,“魏将军息怒,本王知道你要什么,更加知道你为何一心怂恿本王篡位,本王今日唯一能给你的答复便是,急不得,再容本王慎重的考虑考虑。”
魏光禹已经无耐心可言,他怒道:“王爷一再的顾左右而言他,到底是因信不过魏某还是根本就没有雄心壮志,只想在此吃喝玩乐至死!难道堂堂王爷就这点出息?一辈子只会苟且偷生!”
他是真的被殷家逼急到绝路,不若今日也不会说出这等不敬之言。
姬源脸色微沉,身份皇家子嗣,就无哪个没幻想过坐上皇帝之位。
只是眼前这人可不可信另说,光说时机便尚不够成熟,唯有静待。如今这一个栖息之地很是不错,他并不想得罪对方,故此恢复脸色,笑言:“魏将军真是一语点醒本王,本王自然不愿这般苟且偷生,本王还想尝尽世间所有美酒,拥抱世间第一美人,做一个人人称颂的明君。”
魏光禹听后神色转缓,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