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吸入腹中,随后如同袅袅青烟一般散去。
白日里鬼物不宜出行,要收到消息,恐怕还要等到夜晚。
“也不知道献之跑哪去了。”
槐序才把翟杨晟试到一半,这会儿若是放手,指不定会出现什么变故,于是又于纸上作画,画出一个老叟,将画披在自己身上,佝偻着身子寻翟杨晟去了。
槐序气喘吁吁地坐在桥栏上,伸脚一踹,把鞋从扔了下去,拉长了脸,等翟杨晟来。
不多时,就有个落魄书生从桥上路过。
“后生,能帮我个忙吗?”
翟杨晟回头一看,却是一个面相凶恶的老叟,恭敬道:“老丈有何吩咐?”
“我的鞋掉到桥下去了,你能帮我捞上来吗?”
一柱香后,翟杨晟第五次把鞋从桥下捞出来,又被槐序踹到桥下,脸色都有些撑不住了,但是看这老头子一脸的开心和兴趣盎然,一团火气又烟消云散。
“罢了,老人家孤苦伶仃,能博其一乐,也算不得吃亏。”心里这样想着,就又走到桥下,等爬上桥的时候,却发现桥上已经空无一人了。
“这……”翟杨晟苦笑一声,看着手上的一只布鞋,叹了口气,也没有扔,只准备明日再来看看那老头还来不来,把鞋还给人家。
翟杨晟可不知道,槐序下一道测试还在等着他呢。都是因为成仙不易,仙道难求,度人入道就要担因果,槐序要引诱他入道,自己也要考虑他以后会不会作恶,会不会干涉天机,会不会逆天行事,由不得槐序不郑重。
三试不够,还要再三试,直到确定不会所托非人,才能度他入道。若非兰若寺需要一个学富五车的夫子,翟杨晟又是孑然一身,也没有富贵的缘法,还几分道气,槐序是断不会插手。
一日足足试了九次翟杨晟,槐序了解了他的心性,摸透了他的根骨,直到深夜,才终于定下决心。
翟杨晟又饿又累,一日之间经历过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让他身心俱疲。学府回不去,身无分文,翟杨晟苦笑一声,准备在桥洞下栖身。
手上还拎着一只破布鞋,翟杨晟长叹一声:“人生多艰呐。”犹自振奋力气,准备把这只破布鞋洗一洗。
只是又累又饿,实在难以动弹,翟杨晟有些头晕,强撑着站起来,却一个踉跄,躺倒在地上。
等到他醒过来时,面前是一头负手而立,穿着衣服的白猿,一只狐狸在给他擦额头。翟杨晟吓得一个激灵,往后爬了好几部,口中大呼道:“妖怪!”
白猿冷哼一声,道:“迂腐书生!”
狐狸也叫道:“恩公莫怕。”
翟杨晟退到墙边,退无可退,不得不回头,听到狐狸叫他恩公,又不知所以。
狐狸道:“恩公可还记得今日曾助我脱去牢笼,归去深山?”
翟杨晟定睛一看,这才分辨出这是他早上放生的狐狸,不由道:“你,你是妖怪?”
那老猿十分不耐,道:“妖怪?你懂什么是妖怪?天下有灵者皆可得道,又不是只有你们人类得天地钟爱。妖怪又如何,我们行得端正,佛陀都说众生平等,怎么好似在你眼里,我等就是穷凶极恶了?”
翟杨晟不由讷讷道:“小生无状,是小生的过错。”
小狐狸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以蹄掩口,眉眼如画,好似绝色美人,只听她道:“先生不必紧张,想来市井间流言者众,叫先生对我们有些误解,我们并非恶类,只是今日蒙先生搭救,虽无以为报,却也想来感谢一声。”
翟杨晟道:“不过是举手之劳,能救姑娘一命,也是巧合罢了。”
狐狸道:“若真是举手之劳,先生又为何会在此处?”
翟杨晟看着破败的桥洞,不由无言以对。
二、晋、江、独家发表
狐狸道:“恕我直言,小狐虽然法力不高,却会一点命理,先生是孤寡之命,毫无贵气可言,只怕蹉跎终老,也未必能考取功名。”
翟杨晟脸色一变,他想说什么,却又强忍住没有说出口,只是脸上难免多出几分冷硬。
狐狸好似不觉,幽幽道:“我知道您不相信,谁会相信妖怪?您可以把八字拿去算一算,但凡有些本事,纵然不会说坏话,也不会说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翟杨晟挤出一个笑容,道:“多谢相告。”
狐狸看了他的脸色,就知道他是不信的,道:“罢了,小狐话只到这里,也不愿再说什么先生不愿听的话。不管您信不信,我都给先生指个去处,城北有一座黑山,山上有一处鬼市,乃是乐土。我听闻鬼市主人在招西席先生,教导小妖怪读书写字,先生若是胆大,不怕妖精鬼魅,可以前往一试。”
翟杨晟瞪大了眼睛,道:“妖怪也要读书写字?”
狐狸道:“瞧您说的,不读书何以明理,不明理何以做妖?”
翟杨晟仍道:“城外黑山,听说里面的妖怪吃人。”
小狐狸笑出了声:“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黑山鬼市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