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不曾过过一天好日子,一生都在迎来送往,强颜欢笑,好不容易被一个看起来老师的男人赎回去做小妾,谁知道却是个有怪癖的男人,发起来疯来的时候险些弄掉她半条命。
她终于受不了折磨的时候,就把那个男人的眼睛抠出来,拿剪刀戳破了那个男人的喉咙。
死得时候是被老夫人沉塘了,身体也泡烂了。
若不是槐序不嫌弃恶心,把她的身体火化,埋进黑山,她就只能等着身体被鱼吃掉,成为水底阴暗处的一个水鬼。
“嚎什么嚎,哭什么哭!也不见得你们活着的时候过过什么好日子!现在得了山主疼爱,反倒作起来了!明明是喜事,偏要哭!哼!”
小蝶高傲的转身就走,从树木的阴影里转瞬就消失不见。
她一点也不怀念身为人的日子!
小倩有些头疼,她那一点思念人间的心绪,被小蝶一打乱,就又沉了下去。还不能不为她打个圆场,免得姐妹离心离德。
“姐妹们多多见谅,小蝶不会说话,大家也不要往心里去。”
顺带抹黑小蝶一把。
出乎小倩的意料,没有人生气。
“小倩姐姐说的哪里话,我们怎么会往心里去,小蝶姐姐说得对,活着的时候,我们也不曾过过什么好日子,哪有现在过得舒心。”
“是大喜事,有了身体,我们可以做许多事。不过小蝶姐姐怕是被我们勾起伤心事了。”
“由得她,看她嘴坏的。”
“好啦,姐妹一场,小蝶也只是嘴巴毒,没有坏心的,走,我们一起去瞧瞧她去,可别让她一个人气坏了身子。”
“嘻嘻。”
姑娘们拥蹴着,追着小蝶而去。
小倩看着她们的背影,弯了弯嘴角,也跟了上去。
只是临行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石窑。
只是她,还放不下尘世啊。
等到姑娘们熟悉了新的身体,槐序带着大家下山去。
这次泉上人留守兰若寺,容娘带着小倩和小蝶等几个姑娘跟着槐序。
两架马车从黑山上下来,一路走走停停,到了郭北县。
郭北者,北郭也。
金华以北的郊外,聚集村落成县。
狼车走走停停在郭北县停了一站,姑娘们新得了身体,相约结伴下车,在郭北县打听有什么好吃好玩的。
三大车女客出没,实在是扎眼得紧。
郭北县少有外来人,虽然是个大些的县城,却是来来往往的山户比较多。
马车在客栈停下,从车上下来十来个风姿绰约的女子,只有黄大郎和黄二郎两个家丁,还有山宝和木贵两个武仆。
这样的队伍,在某些人眼中,实在是肥美得不能再肥美。
店小二殷勤接待,来了十来间上房,又送上好酒好菜,招待得客客气气,女客们也都很满意。
吃过饭,姑娘们出去游玩,槐序带着山宝上楼,黄家兄弟和木贵被拽去拎包。
掌柜的拿出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又拿出文书画了几笔,随后和店小二比了个手势,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姑娘们采买了胭脂水粉和绫罗绸缎回来,已经是傍晚了,夜晚不便行路,就在客栈中休息一晚上。
用过晚饭,姑娘们上楼,先聚在一处,彼此对个眼神,冷冷地笑了起来。
掌柜的和店小二眼里的恶意简直能滴出水来,他们自以为掩饰得很好,但在鬼魂眼中,就和黑夜里的灯火一样通亮。
槐序点着灯,缓缓翻阅着佛经,窗外的诡谲气氛仿佛和他无关。
正读到兴起,槐序忽然顿了一下,把书合上,抬手一拂。
吱呀。
窗户忽然打开,露出白献之的脸。
白献之有些尴尬,随后厚着脸皮从窗户里跳进来。
“山主,我抄完道德经了。”说着,从袖子里抽出来厚厚的一叠纸,上面是用笔走龙蛇的行草。
槐序叹了一口气,让他坐到自己对面,然后翻阅他抄的经书,发现他没有耍小心思,而是认认真真抄完了。
“罢了,我知道你在山上待不住,下来了,就和我一起去金华吧。”
白献之这才满意。
槐序继续看经书,白献之一只眼睛偷瞄他,一边把桌边的窗户开了一条缝,接引月华。
修行是水磨的功夫,特别是白献之这个重走正道的人,若是根基不稳,极容易为魔所趁。
等到客栈下面气血翻涌,胆大包天的贼人摸上楼来,瞧着槐序房间的灯居然还亮着,忍不住皱了眉头。
几个人打了个眼色,各自分头行动,戳破窗户纸,吹进迷烟。
分出一个人摸到槐序门前,轻轻拨开门缝,瞧见灯火昏黄,槐序低眉垂首,在翻阅经书。
月光从开了一线的窗户里照进来,衬得房中那人好似画中仙。
这人的眼中,却没有白献之,虽然白献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