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香茹气鼓鼓的坐在小凳子上，叶枫又捡起了洗脚盆，重新给她打了洗脚水。

叶小妹看到哥哥这个样子，她自知是阻止不了的。

她看了一眼说道：“我去大娘家铺床了。”

叶枫嗯了一声，就开始弯身给韩香茹洗脚，当她一撩开她的裤管，就发现她的小腿处流血了。

“怎么弄的？”

韩香茹不吭声。

叶枫心中一阵自责划过，他拿了药过来，给她洗过脚后，又将她的腿垫在自己的腿上，轻轻的给她涂药。

“还有哪里出血了？”

韩香茹嘟着嘴，对着他伸出了一只胳膊，叶枫撩开之后，又看到一条口子，他默不吭声的给她涂上了药。

药，清清凉凉的，涂上去之后，就感觉不到疼了，也不流血了。

韩香茹不知道这是什么药？

何止是她不知道，恐怕是学医的周正来了，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药吧？

这药是这里的土方子。

她靠着灶台，开始晃晃悠悠的坐不住的打瞌睡。

叶枫给她涂好之后，伸手扶住了她，她的睡容茭白如画，新月弯眉，玲珑的鼻梁，樱桃的小嘴，让叶枫忍不住看了一眼，就收不住了眼。

他就要把她交给屋里的那个人了。

那个陌生的男人。

他会对她做什么？

或者，具体的说是，他的【老板】会对韩香茹做什么？

他不知道？

有这么一瞬间，他想要抓着她的手逃。

他想要逃，反正，他现在有十万块钱了，他带着小妹和她一起逃，那个【老板】恐怕找不到他们吧？

只要挨过几年，或许，那个老板就不会再找她了。

叶枫攥了攥手中的药瓶，将药都收了起来。

他抬手扶了一下靠着灶台的韩香茹，她真的是累了，就这样的苦姿势，都能睡着？

叶枫将她抱在了怀里，他的头不觉得就靠了过去。

这样的春节，这样的过年，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他不知道她的明天在哪里？

……

然而，这些事，似乎并不是他能想象的，叶小妹已经走了过来，她把床已经铺好了，却不见韩香茹过来。

厨房的灯还在亮着，她料想，哥哥和她还在。

当她进来，却看到叶枫坐在小木凳上，身子靠着灶台，【大嫂】就这样睡倒在他的怀里。

哥哥两眼发空的搂着她，头却紧紧的靠着。

叶小妹低头抿嘴笑了，原来哥哥是这般的柔情？

“哥”

她的一声喊，让叶枫从幻想中回过了神。

叶小妹走过去，弯身将韩香茹背了起来，即便是她身体有病，但也是个能干有力气的妹纸，背韩香茹是个轻而易举的事。

“不就是分开一晚上嘛！哥，你看看你舍不得的样儿？”

叶枫的眼睛转了转，傻傻的呃了一声，他掀开了厨房的厚帘子，叶小妹背着韩香茹走了出去。

叶枫静静的看着叶小妹背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他眼睁睁的看着叶小妹将她背到了李大娘的屋里。

良久，他才收回了眼睑。

他重新回到厨房，自己洗了洗脚，又拎着煤油灯回屋了。

苏以沫真的是累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知，从来都没有哪次像今天这样，睡的这么沉。

这个时候，就算是有人拿把刀来把他宰了，他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