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混账!”盛唯哪里听不懂这话,女儿痴傻不懂人事,以为对方想抢自己的衣服,这分明就是要行非礼之事,没听见还有要“咬”她吗?
许流苏听见这番话眼睛不由瞪得大大的,诧异地以为自己在做梦。
她明明命令许由在这里杀死四哥,然后再把小傻子打晕送过来。许流易平时的确是有些好色,可小傻子来此之时许流易已死,怎会发生这种事?
说来盛晴皎也是歪打正着,这个许家四少平时对那些有姿色的民女和小家族的千金小姐都毛手毛脚的,只是碍于盛唯的严谨治州不敢明目张胆的强抢而已,所以各家早就心有不满却不敢多言。
盛晴皎心智不全,可云阳第一美貌的确是公认的,说这位四少对盛晴皎下手倒也是合情合理。
这下围来看热闹的官员、女眷都鄙夷地望着地上的尸身,有的甚至拿眼去看许流苏。他们不少家中有女儿的都曾受到许四少的骚扰,今日看他死了,心里竟有一丝窃喜。对平时看不上眼的小傻子,也生出几分同仇敌忾来。
“原来如此,是许四少爷见盛小姐第一美人的容貌心生恶念,想要轻薄盛小姐,这才死于此地,纯粹咎由自取。盛小姐只是自卫而已,怎么能说判她有罪呢?”
“是啊是啊,盛小姐这么柔弱善良,若说她杀死身为男子的许四少,这我可一点儿也不相信,一定有什么误会。”
“盛大人泽被云州,虎父无犬女,盛小姐蓄意杀死许四少这种事,根本就是天方夜谭!谁让这许四少色胆包天,竟然调戏到知州大人的嫡亲女儿身上了,说不定是被什么看不过眼的英雄好汉给拔刀相助了呢。”
许流苏气急败坏,但又无法辩白,只得狠狠地瞪向那些看着自己的人。众人惧怕其后台韩家,只得收敛神色,闭嘴不言。
盛唯对这些充耳不闻,他小心扶起女儿,令下人拿来披风为盛晴皎披上,让她坐在椅子上这才继续问她事情经过。cad1();他很明白女儿的性格,她不过小儿心智,就算是自卫,也绝不可能杀人。
“皎儿,那你可记得,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盛晴皎摸摸后脑勺的伤口:“有人……有人打皎儿,皎儿痛,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无比委屈地眨巴着带泪水的大眼睛,那萌系指数暴增,看得其他几家的官太太贵妇人都忍不住想上前安慰虎摸。
盛唯忙伸手轻轻按了按女儿的后脑,确认并无大碍后想起来时路上看到一根不起眼的、被人踢在一边的木棍,便吩咐人前去找来。
“那皎儿醒来后呢?”
盛晴皎装作迷茫思考的模样,盛唯也很有耐心地等待着。
一旁的许流苏都快喷火了,明明是天衣无缝的计划——进来后小傻子手握杀害许流易的凶器,而她心性痴傻,必然不懂如何为自己辩解。就算她说自己没有杀人,可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她抵赖。若盛唯试图为自己女儿脱罪,有韩三小姐作证,必能趁机拉他下马,将云州知州之位拉入她许家怀抱。
怎料这小傻子居然信口雌黄,反将一军。
衣衫凌乱,身上明显青紫痕迹,还有那一脸的委屈可怜像,有谁会怀疑一个小傻子在这种事情上会说谎?就算一个正常女人,也不会将这可能威胁到女子清白之事宣之于口吧?
可盛晴皎偏偏就是一个不懂人事的傻子,作为容倾的她,非常明白现下最重要的是彻底摆脱这杀人罪,就算是自卫杀人,也比蓄意谋杀的罪名来得好。
盛晴皎眼睛瞥了瞥眼神闪烁、正想法子趁机溜走的许由,眼睛一眯,看来此人便是醒来时听到的男子声音,也就是许流苏派来杀死许四少嫁祸自己之人。cad2();
“醒来……醒来后,坏人就睡着了。皎儿……皎儿怕坏人醒了还要抢皎儿衣服,外面……外面又有凶女人过来,所以……就躲到墙角了,还是爹爹最好了,第一个看到皎儿在这里。”
“你——”许流苏的丫鬟一听“凶女人”三个字忍不住想发作,被韩舞怜拦下了。
韩舞怜仔细看着这位云阳第一傻美人,她看似天真无邪的话语,却句句诛心,如此玲珑心肠,真的只有孩童的心智吗?
盛唯眼神一闪,低笑了一声,眼神莫名地盯着女儿看了看,随即满意地点点头。他站起身走到许四少尸体旁边,仔细看了看他的伤口,又察看了血泊中的匕首。
“这……这是你们盛家的匕首!”许流苏一看到显露出来的“盛”字,就像找到了救命的仙草,急忙大声指出来,“携带匕首入刘同知大人儿子的周岁宴,一定是别有图谋,说不定是她故意勾引我四哥!她虽然傻,但也不是全然不知人事,若是有人教唆杀人,她也能凭借某些人和天生痴傻这一理由脱罪!”
“哦?”盛唯对她明显的指控神色不变,只是淡淡的吐出一个字。
见手下已经到来,他回头安慰地冲盛晴皎一笑。
“四处疑点。”盛唯没有为自己解释什么,只是伸出四根指头,“其一,一刀毙命,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