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想法啊?你妈我是年纪大了。可还没老糊涂,脑子清楚的很呢!”
成烈把围裙脱了扔到一边,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妈说:“您这主意可不怎么样啊。笑笑那工作干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辞?您不能想一出是一出吧。”
“那叫干的好好的?”成母冷声说,“依我看,她也别推脱责任了,什么病人的死跟她没关系,依我看,这事儿说到底还是她的原因!”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成烈沉声道,“外面的人不知情胡乱编排她也就罢了,妈您也这么认为?我都说了多少次了,这件事情上笑笑没一点过错,那病人的死因现在已经是刑事案件,跟她没关系,您怎么就听不进去?”
“这不是我听不听得进去怎么看她的问题,这是别人怎么看她的问题,她有没有错,不是你说了算,是别人说了算!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众口悠悠?像我们成家这样的人家,名声有多重要你知道吗?”成母重重地把手中的茶盏搁到面前的花梨木圆桌上,“身为成家儿媳,她出这种事情,我也就罢了,你有没有想过你父亲?你以为,这事儿对你父亲就没一点影响?你以为这事儿在网上能被删的一干二净,就没有你父亲的功劳?可是你想想,当你父亲为了这种事跟他那些下属下命令,别人会不会私底下议论些什么?你父亲的政敌又会不会利用这事情整点什么幺蛾子?”
成烈闻言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好的,妈,我明白了,我明天会回去跟爸负荆请罪,不过唐笑的工作……这个我来想办法,找机会劝劝她,总之您就别操心了。cad3();”
“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唐笑那医院的工作,我已经让人给那医院院长说过了,以后就让她老老实实在家做个家庭主妇吧,做饭这种事,难道不是该女人干的吗?咱们家又不是养不起她。”成母说。
成烈闻言惊怒:“妈,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么样了?”成母理所当然地说,“你们的烂摊子,还不是都得我们这些做长辈得帮着收拾?”
成烈失望地摇摇头说:“妈,没人想让你帮着收拾什么烂摊子,你这做法,我真的没法认同。”
成母无所谓地说:“那又怎么样?烈子,你要知道,这世界就是这样。”
成烈拿起手机说:“我不跟您争了。我先给笑笑打个电话。”
成烈拨通唐笑的号码,一阵手机铃声在房间内响起。
唐笑从玄关处慢慢走进来,手里抱了个纸箱子,神情有些漠然:“不用打了,我已经回来了。”
成烈一看见唐笑脸上的表情,心里就咯噔一下,猜到唐笑应该已经站在那儿有一段时间了,就是不知道他妈说的那些话她都听到了多少。
大步走过去,打算伸手接过唐笑手中的纸箱,结果唐笑往旁边闪了下说:“没事,不重,我自己来。”
成烈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唐笑无意间的疏离让成烈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但他知道,他没任何理由怪她,是他不好,没能好好地守护她。
想到他妈还有家人对唐笑的偏见,成烈头一次有了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二三十年前,成家没有现在的地位,没有现在的权利,成烈父亲是普通官员,母亲是普通的舞蹈演员,他们和寻常人没什么两样。
而现在,成烈父亲是前呼后拥的特权阶级,他母亲亦名声在外,养尊处优,他们习惯了做人上人,忘了自己当初也是从底下一点点爬上来的,却比任何人都更要瞧不起那些曾经和自己一样的普通人。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能解决,但是偏见就是偏见,它是刻在骨子里的,像流水在石头上冲刷出的印记,根深蒂固,难以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