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空荡废弃的仓库中。
“义父,您怎么样?”霍东好不容易才在这里安顿下来。
他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还会被人逼到这个地步。
对面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子,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线条,锐利深邃的眸子却像是沁泡在寒潭中一样,表情相当冷峻严肃,眉宇之间的刚烈气息令人望而生畏,此时此刻眼底却满是阴郁而愤怒的冷光,“我没事。”
这种久违了的被人追杀的感受,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经历过了。
季淳没想到那个烟雾弹,竟然有那么大的杀伤力,霍东的一大帮子人全折在了那里。
只留下他们两个人,在他国外跟随回来的顶级保镖的护卫下,冲出重围来到这里。
他从未这么狼狈过。
这对于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他来说,简直就是无法磨灭的耻辱!
可那份惊怒,被他压抑在心底,处变不惊,“查到是什么人下手了吗?”
霍东点点头,似乎他的答案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虽然没有证据证明对方的身份,但是我想,也不外乎就那么几个跟我有嫌隙的人。”
“所以你现在是有怀疑的对象?”季淳全身散发者无以伦比的霸气,“我不管是什么人,居然有胆子对我动手,就要有胆子承受我疯狂的报复!”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杀气!
那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才会有的威慑力!
霍东谦逊的低下了头,眼里闪过一抹担忧,“义父,这件事情我想自己处理,我会给您一个交代。”
季淳眯起了一双精锐的眼眸,死死的盯着他那张儒雅的脸,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看样子你认识对方,而且你有顾虑,你怕我对对方下死手。既然对方率先对我动手,你觉得我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人?”
霍东抿了抿唇,沉声道:“对方应该就是我的竞争对手容祁。”
他之所以说这件事自己处理,不想让自己的义父插手的最主要原因,是他很清楚季淳的手段,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搅起血雨腥风!
潜意识里,他不想那个小女人受到伤害。
“容祁?”季淳品读着这个名字,也是第一次咀嚼这个这个名字。
他没想到这才是他们刚刚拉序幕的战斗!
霍东的眼底闪过一抹幽暗的光芒,“他是容家容严的独生子,性格放荡不羁,游手好闲,算是一个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纨绔子弟?”季淳嗤笑,眼底爆起精锐的光芒,“他若真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会把你逼到这个地步?”
容祁这个男人必定不简单,更不是个可以随意轻视的人物。
以他在国外无人可比拟的身份,头一次被对方的烟雾弹给逼到这份儿上!
他可不敢相信那真的只是一个纨绔子弟的所作所为!
“义父有何高见?”霍东试探地看向坐在轮椅上却气场极强的男人。
“我和这个人的梁子结大了。”季淳冷笑一声,斜睨着霍东,“你是不是一直把他当做一个浪荡子轻视着?”
霍东被对方说中了心事,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季淳手指轻轻的敲击着轮椅的扶手,“他若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你认为你能在他的身上吃那么多的亏?”
“义父英明,只是对方实在掩藏的太深。也太过狡猾了!”霍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季淳神不知鬼不觉的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你觉得我和他谁的计谋手段,更高一筹?”
“以您如今的身份,他如何能与您相提并论?想要把他如何,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他这话说的真心实意,没有一丝拍马屁的意味。
季淳摇摇头,“先别打草惊蛇,敌明我暗才对我们最有利。”
霍东不以为然,“我和他之间的争斗,早就已经摊开来了,也不怕撕破脸皮。”
季淳哼了一声,“愚蠢,你不是还有我吗?”
“可恨的是,我现在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他所为。”
季淳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这是我一贯的做事准则!”
霍东叹气,心里忧心忡忡,语气却平静,“义父,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意大利那边已经请求您回去好几次了吧?”
季淳目光投向遥远的窗外,“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会比那个人更重要的。”
霍东一噎,想起那个人,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季淳握紧拳头,面色凝重,语气坚定,“财富,地位,名声我得到了太多,可我的心却是空落落的,因为我的身边没有她,为了找到她,我不惜一切代价!”
霍东的眼中也闪过一丝黯然,“义父,您还有我,我会帮您的。”
听了他的话,季淳眯眼上下打量他,眼底浮现一丝欣慰,“你很好,有你在,我很放心。”
“多谢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