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怕也是舒振清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冷傲不羁的样子。
眼前这位平津侯,十五岁入朝,与他同朝为官至今也有七八载了,他不仅模样俊美无双,才能也是出类拔萃,最让人称赞的是他温文儒雅的性子,与谁来往都是谦和有度,让人赞口不绝。
听说是他对女儿做了那样的事,他起初真是不敢相信。可以说他算是看着这位平津侯长大的,根本不敢相信他会做下那种禽兽不如之事。
只是当见到女儿衣裳不整的那一刻,他真是气到了极点,加上女儿亲口承认是平津侯,他不得不信。又因事后平津侯逃离客栈,他更是怒不可遏。如果他没做那样的事,为何要逃?
此刻见到他说得理直气壮,他心中不免打鼓。
但想到女儿之前痛苦无助的样子,他又不得不压下心中仅有的疑虑,指着手中白巾怒道,“平津侯,你逃离客栈,就是为了造弄此物替自己脱罪吗?枉自我一向赞服你为人品德,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卑鄙小人!”
宁凡源唇角笑得越发冷寒,“舒大人若要这般说,那本侯也没撤。但本侯还有一个办法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只要舒大人别说本侯欺人太甚。”
舒振清眯着带恨的双眼,想问又不敢问。
直觉告诉他,这极有可能伤害到他们彤儿……
可宁凡源回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洗刷清白,至于别人怎么看,他肯定不会在意。宁可招人恨,他也不可能把舒婉彤娶回去!
他可不是安平王,娶妻纳妾还要看自家老子的态度。
“舒大人,麻烦你请一稳婆前来给舒二小姐验验身,其他的本侯就不多说了,只要稳婆一来,一切真相都会大白。”
他还是给舒婉彤留了些颜面的,只说有真相,还没说是舒婉彤自己跑他床上来的。
舒振清脸色青白交错。
而正在这时,罗咏君从房里跑了出来,激动的抓着他的手臂哭求道,“老爷,您可不可能那样做啊!彤儿已经受了那么大的屈辱,再不能受一点儿伤害了!”她扭头望着宁凡源,哭红的美目中充满了恨,又怨又毒,“平津侯,你怎能如此过分?我们彤儿已经**于你,你不给我们交代就算了,还用这样的方式伤害他,你是想逼她去死吗?我们舒家到底有何地方得罪你了,要你如此欺负我们?”
被她一通斥骂,宁凡源脸色也不好看。
什么**于他,说得他对女人有多饥不择食一样!若真碰了那舒婉彤,不要他们讨伐,他自己回府自宫!
真是快恶心死他了!
他正想开口,只听舒振清铁硬的声音响起,“好,就让稳婆来!”
他倒要看看,在事实面前,这平津侯还如何抵赖!
如果到时他还想狡辩自己的恶行,那就休怪他不念同僚之情,此事定要让皇上为他舒家支持公道!
罗咏君脸色唰白,“老爷……”
舒振清没看她,朝身后候着的老管家华德下令,“快去!”……
很快,华德将一名稳婆带到了客栈。
这是舒家自己找的人,可信度肯定大。待稳婆在房中替舒婉彤验过身后,报出的结果除了宁凡源外,几乎所有人都傻眼了。
“禀报舒大人、舒夫人,舒二小姐还是完璧之身。”
“什么?!”舒振清和罗咏君忍不住惊呼。特别是罗咏君,手中捏着染血的白巾,激动得浑身颤抖。
这样的结果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受……
她当然希望能替女儿讨个公道,让女儿以后能不被人唾骂。如今,女儿还是完璧之身,也就是说她和平津侯并没有肌肤之亲。
是,平津侯可以说他没碰过他们彤儿,也可以失口否认在客栈里的事,可是他们彤儿呢?
她虽然是完璧之身,可也失去了冰清玉洁之名,将来还是要面对外人的指责和唾骂……
此时此刻,她竟希望平津侯真的对他们彤儿做过那样的事。
至少彤儿嫁给他以后,能靠着他的身份地位抵挡一些伤人的言语。
而眼下,平津侯他……
“舒大人、舒夫人,稳婆是你们找的,应该能信得过吧?”看着夫妻俩不敢置信的样子,宁凡源冷笑连连,不仅仅是嘲讽,也是发现内心的厌恶,“既然舒二小姐还是完璧之身,那就说明本侯同她之间是清白的。既如此,那本侯就不奉陪了,告辞。”
他是真的恨不得赶紧离开这里!
而且也真的是说走就走,哪怕舒振清和罗咏君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一甩广袖,走得那叫一个冷绝利落。
“老爷……”罗咏君双脚发软,将舒振清抓得紧紧的。这一刻,比听闻女儿失去清白还痛苦难受。
舒振清气得都没搀扶她,推开她直朝女儿所在的房间而去。
看着床边捂面痛苦的女儿,他是又恨又气,激动得上前扬手就是一巴掌——
“瞧你干得好事!都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