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危在旦夕的女儿,舒振清那是真的动怒了。
先不说昨日女儿死而复生的事,就这两次中毒就让他怒不可遏。
是谁如此大胆?一次加害不够,还要继续加害?
脑中出现另一个女儿的身影,他背起手烦躁的在房中走来走去。
此事一定是彤儿做的!
除了她,不会有别人。夫人也是赞同安平王娶小影的,她没理由加害小影。儿子如今在军营里历练,更不可能回来做她姐姐的帮凶。
越想,他越是怒火烧心。
眼角扫了一眼在床边哭哭啼啼的两个小丫鬟,他又不敢声张半句。
这事绝对不能让安平王知道,否则那才叫真的麻烦!
很快,大夫被请进了府。
在看过‘舒小影’的情况后,又替她把了脉,最后惋惜的对舒振清道,“太尉大人,小人已经尽力了。舒小姐毒气攻心,已无生还的迹象。”
舒振清再一次惊得一头冷汗,哆嗦的指着床上,“小影她、她真的死了?”
他来的时候床上的女儿还抽搐不停,此刻已经一动不动,此情此景,他真有些接受不了。
对这个女儿,他没有多少感情,甚至比陌路人还生疏,可她这样一死,他要如何向安平王交代?
大夫低着头道,“大人,小人真的无能为力。”
舒振清脸色渐渐的惨白起来,紧张得心口一起一伏。
随从很快将大夫送出了府。
就在舒振清刚准备吩咐华德准备后事时,床边原本哭泣的向阳向雪突然惊喜的呼道,“舒小姐,您没事了啊?”
站在门槛外的舒振清浑身一震,猛然回头,双眼又一次惊骇的瞪大。
只见已被大夫宣布无生还可能的女儿已经坐起了身,还准备下床穿鞋。
如果说昨日只是一场虚惊,那今日可是他亲耳所闻、亲眼所见的!
“爹,你怎么在这里?”醒来后的‘舒小影’像完全不知道自己经历过什么,神色平静的望着他。
“你……你……”此刻此刻,内心的震撼让舒振清已经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发生何事了吗?”‘舒小影’再出声问道。
“不可能!”舒振清激动的进屋,抓住她一只手碗,对着她平静的脸来回打量。
可任凭他怎么看,女儿除了气色苍白如纸外,也跟大活人没有差别。
这已经是第二次虚惊了!
可让舒振清想不到的事当天晚上他刚准备到小妾房中睡觉,华德又带着向阳来报,说‘舒小影’又死了。
而在闺房中的舒婉彤,也被舒小影几次复活的事给吓出了冷汗。没把人毒死,反而差点让她失疯。
丫鬟奉上安神的汤汁,她捧在手里都没心思服用,面带惊恐的将细碗摔在了地上,还一把将丫鬟手腕抓住,激动的问道,“你说,这到底是如何回事?为何那孽种毒不死?”
丫鬟今日紧张了一天,再听闻舒小影复活之后,这会儿也怕得要死,“小姐,咱们收手吧,再这样下去,肯定会被老爷发现的。舒小影本就是妖女,我们不能跟妖怪斗啊。”
闻言,舒婉彤猛然推开她往房门外跑,“我要让娘去请高僧来府中做法!我就不信除不掉那妖孽——”
“小姐!”
丫鬟慌忙的追了出去。
而舒婉彤刚跑出房门不远,只见一行人正打着灯笼朝她这边而来。
走在最面前的正是舒振清!
舒婉彤激动归激动,不甘心归不甘心,见到他来还是心虚的低下了头。
昏暗的灯火照射下,舒振清一脸铁青,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抬手怒指着她朝身后家奴厉声下令,“来啊,把这胡作为非的东西给我绑了!”
他真的快被这个女儿气死了!
也快被另一个女儿吓死了!
偌大的府宅,两日来竟被这两个女儿搞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这都还不算,也不知是谁泄露了府里的事,从午后起街头巷尾居然对他们舒家议论纷纷,还有不少人跑来太尉府门外蹲守看热闹。
试问,他能不震怒?!
他若再不给女儿一点教训,这个家恐怕都得被她们毁了!
看清楚家奴手中的绳索,舒婉彤这才察觉自家爹不是威胁她,忍不住慌了。
“爹,女儿、女儿犯了何错?”
“你还敢说你没错?”舒振清早已气急攻心,此刻见她装傻充愣,更是气得不行,都不愿同她多说,再厉声下令,“给我绑了!从今以后没我的允许,这里的每个人都不许擅自出入,违令者杖毙处置!”
“爹——”舒婉彤脸色苍白,眼里蓄满了泪花,彻底的慌了。
可舒振清却愤袖离去。
到底是自己捧在手心里疼大的女儿,他哪里舍得她受一丝委屈?可女儿因为安平王的婚事失去了理智,甚至冲动胡来、不计后果,他若再不加以制止,还不知道会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