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是想打咯。”
“呃,我并无此意——”
“不,你就是想打。”梁贲耸了耸肩,“不要给我弄那些弯弯绕。过去也好,现在也好,未来也好,我想要的东西都不会变,你也是这样。就算我们暂时结盟,之后还是要打的,而且到时候我肯定打不过你。与其傻乎乎的跳进你的圈套,不如现在就联合起你们所有的敌人,和你们大战一场。”
就目前的总体态势而言,就算梁贲把拜伦斯家的所有敌人都联合起来,最终的赢家依然是拜伦斯家。但可以肯定的是,拜伦斯家前期会因为准备不足,多承受不少的损失。但是双方的综合实力摆在那里,不论是人力,物力,还是科技水平,泰容妖精都能吊打全世界。只要泰容妖精还支持麦尔,拜伦斯家就不可能输。
“我不是在威胁你。”梁贲说,“这世上有**的人不止你和你父亲,你们可以凭着自己的**行事,凭什么其他人就不能?我承认,你们拜伦斯家的想法是对的,因为它对于全人类而言没有坏处。但你们拜伦斯家能支持多久呢?一百年?二百年?五百年?在那之后,人不还是变回老样子吗?”
梁贲的语气很平淡,仿佛他说的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就算不看未来,只看过去和现在,你们拜伦斯家做的事和我做的事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吗?你们说是为了理想而战,可归根结底,这不还是为了一部分人杀死另一部分人吗?只不过你们眼中的‘一部分人’比较多,而我眼中的‘一部分人’比较少而已。我知道,就算把你们的敌人全都集合起来,我们还是会输。但就算是输,我们也是为了理想而死,算是死得其所,和那些为你们和你们的理想而死的人一样。”
“在我看来,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是敌人,也不是对手。我们只是因为思想不同,又身居高位,有改变世界的实力,所以才站在了对立面。如果你们拜伦斯家再晚出现三十年,我根本不会给你们崛起的机会,这样我就不会多出一个我最不愿意面对的敌人了。”
“我曾经讨厌这种被命运摆布的感觉,所以我讨厌神,因为那时的我认为命运是由神掌控的。后来我才现,神只是创造了这个世界,创造了人类,从始至终,人类的命运就是由自己掌握的。人可以做他们想做的一切事,但他们终究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或是祸害自己,或是祸害他人,或是祸害子孙后代。”
“我曾经想要毁灭世界——准确说,我想让人类灭亡。我认为世上没有一个好人,所有人都是该死的。直到我在打猎时救下几只泰容妖精,我才直到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如此美好的生物。这个世界应该是属于她们的,不是属于我们的——当我这样和她们说的时候,她们却认真的对我说,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力。”
“在那之后,我和你们一样,开始思考改变世界的方法。我顺着你父亲的轨迹向前走,观望前面的路,看见的只有惨淡的未来。在你父亲销声匿迹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放弃了。从那时起,我就放弃了这个天真的想法。起初我到处巡游,现人们总是‘苦啊苦啊’的叫,却什么也不做。这时我才意识到,他们‘苦啊苦啊’的叫声只是为了抱怨,他们根本就不期待所谓的好生活。如果他们真的期待好生活,就不会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还不满足。”
“看看你的国家吧。你给了他们那么多好东西,他们可曾满足过?如果让你的监察会严格审查每一个手下人,你就会现他们十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如果你胆子够大,可以带着你的臣子们离开一年,看看一年后你的国家会变成什么样子。就算你和你的臣子现在不离开,你们又能看管他们多久?人终究是要死的,你能保证你的儿子,和你臣子的儿子继承你们的意志吗?”
“说到底,你们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为了当前,和我做的没有任何区别。我想要的,不过是天下置于股掌中,翻手为云覆手雨,众人皆醉我独醒,笑看人间沧桑事,仅此而已。时间不会停止,只要人类没有灭绝,他们终究会变成原来的样子。与其费心费力的做那些无用功,不如痛痛快快的活完这一生,这也算对得起这条命了。”
梁贲一口气说完心中的话,稍微休息了几秒钟,然后一脸认真的问麦尔说。
“朕再问你一次,你是想打,还是想结盟?”
梁贲说了这么多,其含义只有一句话:放弃吧,你们的所作所为毫无意义。
其实梁贲的这番话指出了一个很重要,也是拜伦斯家极其不愿意提到的话题,那就是他们给世界带来的改变能持续多久。如果格瑞和麦尔只顾今生的事,他们完全没必要做这么多麻烦的事,以他们的能力,想把世界暂时变成他们想要的样子,并维持到他们生命结束,有很多方便快捷的方法可以用,而且完全不用计较什么牺牲。
如果他们想要青史留名,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更简单了。他们现在就可以动统一新世界的战争,让拜伦斯家成为第一个统一新世界的家族。虽说准备不充分,但那种事情怎么都好,反正最终是能打赢的。
但是他们想要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