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麦尔拜伦斯,是宜姗的表哥。”
“麦尔……拜伦斯……”
羽明礼重复了一遍麦尔的姓名,总觉得拜伦斯这个姓有些耳熟。她皱起眉头仔细回忆了一会儿,很快就想起这是父亲以前经常提到的那个人的姓氏。
格瑞拜伦斯。
对于这个名字,羽明礼就很是熟悉了。由于父亲羽昌年很崇拜格瑞拜伦斯,所以羽明礼几乎是听着格瑞拜伦斯的事迹长大的。正因为如此,她也无法避免的成为了格瑞拜伦斯的崇拜者。
这个世界上有着相同发音的姓氏的人有很多,羽明礼觉得这应该只是巧合而已,所以没有在意这件事。却不想她刚刚的表现让宜姗误以为她瞧不起麦尔,这让宜姗非常不爽。为了给麦尔抬高身价,宜姗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姑父抬了出来。
“表哥虽然不是泰容贵族,但他是伟人格瑞拜伦斯的长子,有着高贵的血统。”
宜姗特意把“伟人”和“长子”这两个词咬了重音,免得羽明礼不知道格瑞拜伦斯,或是轻看了麦尔的身份。
“诶?!”
结果羽明礼的反应远超乎宜姗的预料。她发出了一声可爱的惊叫,小脸“噗”的一下变得通红,连话都说不全了。
“你你你……你居然是……我……我我我……你……你你……格……格瑞……我……”
也难怪羽明礼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如果换做是宜姗,再把麦尔换成她最崇拜的腾源大伯,她的表现不见得比羽明礼好到哪里去。人在崇拜一个人的时候,可能会不止一次的幻想着见到这个人,但当你真正见到这个人时,你绝对不会像自己幻想中的那样应付自如。就算你见到的只是那个人的儿子,你也可能会因为激动或紧张变得不知所措。
二十九村里人在私下里给羽明礼起了“铁面治安官”这样一个绰号,因为她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对除南怡居士以外的任何人都十分严厉。现在宜姗只靠一句话就把“铁面治安官”变成了这副样子,若是这件事在二十九村里传开,恐怕宜姗就要被冠以“铁面治安官克星”的称号了。
麦尔的身份也不可小觑,毕竟这才是羽明礼变成这样的根本原因。格瑞拜伦斯在伊良民间的名气也不小,喜欢八卦新闻的人肯定会觉得这其中肯定有故事,然后发挥自己的想象力,脑补出各种版本的人物关系。
比如说羽昌年曾经和格瑞拜伦斯定下口头约定,说如果他们一个人生了儿子,一个人生了女儿,就给这两个孩子定下婚约什么的——当然了,这些都是胡扯。但人们就是喜欢这种故事,所以这些消息总是会快速传遍坊间,将事实掩盖。
羽明礼慌乱了许久,她那急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不禁让宜姗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很过分的事。她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麦尔。
麦尔倒是经历过类似的事。那是在麦尔刚下山不久的时候,他路过一座小镇,偶然在街角看见一个神色焦急,马上就要哭出来的小女孩。
他见那小女孩可怜,就走过去问她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小女孩一开始怎么也不肯说,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到最后才用害羞到快要死掉的表情对麦尔说:“我……我……我想尿尿……”
原来小女孩是外地人,她的母亲曾教导她说,不能随地大小便,想要方便的话必须得去厕所。结果她在这座小镇和父母走失了,不巧的是,这时她恰好想小便,这附近又没有厕所,所以才急成这样。
其实这两个问题都挺好解决的。麦尔找了个当地人问路,找到了镇上的公共厕所。在这之后他把小女孩带到小镇的广场上,让她大声喊叫她自己的名字——格瑞曾经教导过麦尔,人在焦急时容易忽视很多事,但却绝对不会忽视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所以麦尔才让小女孩大声喊叫她自己的名字。
事实证明格瑞说的很对,在麦尔的帮助下,小女孩很快就和家人团聚了。
她该不会是想上厕所吧?
麦尔尴尬的抓了抓侧脸。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别的可能性,因为他并不知道羽明礼是父亲的崇拜者的事。
我记得离这儿不远有个公共厕所来着?
麦尔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那个……治安总长阁下?”
麦尔学着宜姗的语气叫了羽明礼一声,在听到麦尔的声音之后,羽明礼更加紧张了。她夹紧了双腿,双手不知该往哪里放才好,只能将它们背到身后,让手指紧紧的缠绕在一起。
“有……有事吗?”
“我有件事想要请您帮忙。”
“什……什么事?”
“我想请您带我们在这附近参观一下。”
“诶?!要我带你们参观吗?真的可以吗?”
羽明礼一听格瑞拜伦斯的长子希望自己带他在附近参观,立刻来了精神,紧张的心情也消失了一大半。
呃,她好像真的很急啊。
在大庭广众之下遇到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