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难听了,这是当众给人难堪。
什么仇什么怨呢?
祈惜雪无视他人异样的目光,淡淡的笑道,“你消息太滞后了,这些年都没在京城待着吗?”
淡淡的嘲讽溢出口,真心看不上这样的手段。
高明月生母的出身太低了,生母是一个青楼女子,在家中几乎没有什么地位。
在她们这个圈子里,她是小透明,没人关注,而祈惜雪就是那颗闪闪发亮的星星,光芒万丈,才貌双全,出了名的才女,引的无数男人痴狂。
两人的差距太大了,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所以当高明月听到祈惜雪的传闻后,心中极为爽快。
她感觉两个人的地位倒过来了,昔日万众瞩目的天之娇女成了下堂妇,还被娘家舍弃,真是可怜。
而她这个默默无闻的隐形人,反而成了官太太,锦衣玉食。“我随我家老爷一直任上,从南到北,一路从七品官做到了如今的四品,这不,进京叙职,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还会升一升,说不定能留在京城,你呢?这些年流落到何方?
很辛苦吧。”
她话里的幸灾乐祸太强烈了,瞎子都听的出来。
看到昔日比自己强的人,混的不如自己,那种感觉真是爽。
南南皱了皱眉头,哪来的破烂货?
怎么连打听情况都打听不清楚?也不看看她姐姐是谁。
到底哪来的优越感?
就凭这张肥胖的脸吗?
祈惜雪经历了无数大风大浪,根本没放在心上,气定神闲,“还好。”她越是云淡风轻,越让高明月心里不舒服,“你呀,就是太要强了,一步错步步错,当初嫁给云侯爷时是何等的风光无限,满京城的女孩子都羡慕你,可看看你现在,哎,
落到这种地步,后悔了吧?”
明则怜悯,其实是毫不客气的奚落,字字扎心。
遥想当年,云侯爷和祈惜雪成亲的盛况,十里红妆,无数少女黯然神伤。
没想到,最后以惨烈的方式结束。
落到什么地步?需要别人怜悯了?祈惜雪有些茫然了,“后悔?”
她自问衣着首饰都不是凡品,还没有落魄到让一个四吕官员妻子同情的地步吧。高明月眼里看不到这些,心神全陷入回忆中,“云侯爷何等清风霁月的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你为什么就不能忍忍?太傻了,还牵累了娘家的名声,怪不得祈家都不肯收
容你。”
她曾经暗恋过那个男人,完美无缺,风度翩翩,俊朗不凡,出身高贵,能不爱吗?
可是,她的出身太差,纵然有这个心思也不敢说出来,只能暗暗嫉妒所有亲近他的人。
如果,当年有机会让她嫁给那个男人为妾,她也是乐意的。
祈惜雪跟她的思维不在一条线上,“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她要的是忠贞的爱情,纯粹而又单纯,没有一点杂质。
在世人眼里,她是叛逆的,不合时宜的,但她就是坚持这一点。
高明月微微摇头,满眼的兴奋,“你还是这么清高,目中无尘,如今沦落到连马车都坐不起,唉,真可怜。”
祈惜雪母女三人面面相视,坐不起马车?是指她们吗?
她哪只眼晴看到这一点了?
高明月见她们似乎默认了,心中快意,居高临下的看了看云惜雪身边的两个女孩子。
都长的挺好看,尤其是大的那个,艳光四射,明艳如牡丹,气质如兰,可惜啊,有祈惜雪这样一个母亲,注定不会嫁入高门。
而她长的太出色,寒门又保护不了她,只能被人欺凌蹂躏了。
啧啧,可怜可叹啊。
“这样吧,相见不如偶遇,我请你吃点心,这家的点心一盒子要十两银子,特别贵,不过胜在手艺不错,你尝尝还是不是那个味?”
这施舍的语气,把南南激怒了,什么玩意,眼晴瞎了吗?虽然她头上只有一对金珠,但能买下整个店铺的点心,好吗?
她母亲和姐姐出门不爱戴首饰,只是用一两支钗点缀一下,但都是万金难买的珍品。
到底识不识货?
“你……”她气的要发作了。
乔乔扯了扯她的衣服,嘴角露出她熟悉的甜美笑容,南南见状怒气全消,反而乐了。
姐姐要捉弄人了,闲人远远避开!
乔乔一双含笑的明眸熠熠生辉,“好啊,你确定要请客?”
高明月莫名的心里一寒,她只当是受了凉,“当然。”
遇到这么好的机会,她当然不想错过。
乔乔扬了扬脑袋,嫣然一笑,“店家,把你家所有的点心都给我包上,一共多少银子?”
店老板喜笑颜开,立马清点起食物,“豌豆黄十两一盒,一共一百盒,云片糕八两一盒,也是一百盒,加上京城八大件,一盒十六两银子,二百盒……”
他念了好一会儿,最后得出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