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幽幽的看着他,神色怨毒极了,“就让女主韦氏代天下成真,这是他们逼我的。”
既然儿子不孝,那就休怪她不客气了。
与其被儿子逼的没路可退,不如拼一把。
拼赢了,她将是这个国家的主宰。
拼输了,大不了一死,不过,以皇上的性情,会留着她的性命。
不是因为感情,而是需要政治作秀。
安庆侯怔怔的看着她,像不认识她了,“太后,你要当女皇?那皇上怎么办?”
太后眼神冷冰冰的,“他既然不仁,我就不义,我能给他皇位,也能收回来。”
她中了蛊毒,没人可解,命在旦夕,心性大变,都扭曲了,看谁都不顺眼。
想到心狠手辣的儿子,更是恼怒,心态失衡,再也不能忍受了。
她要让皇上后悔,要让所有人跪倒在她脚下。
这话安庆侯不敢苟同,皇位是太后给的吗?
不是的,是先皇传下来的基业。
“太后万万不可,皇上是天命所归,没人会听您的。”
女人啊,就是爱意气用事。
不管皇上手段如何,百姓们还是服信他的,官员们也是心服口服。
女人当政已经犯了世人的忌讳,更不要说女皇了。
谁会支持她?
她想的太简单了,没有军权,造什么反?
太后一把握住他的手,眼神犀利如刀,“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告诉那些人,从龙之功,哀家会一一封赏的。”
太后的眼神变的温柔很多,“至于你,我封你为王夫,一起摄政,至于你的儿子,如果他孝顺的话,皇位将来可以传给他。”
她不信没人不爱权势,尤其是男人!
安庆侯整个人都傻掉了,“皇位传给我儿?不,我儿头脑简单,驾驭不了这个帝国。”
是,权势都想要,但没有那么好拿的。
只要一想到对手是陛下,他就生不起半点野心。
当年亲政时血洗过一轮,当时的腥风血雨他还记得。
十几个高官被抄家灭族,好几个王爷被砍了头,血流长河。
那个男人啊,是天生的帝王,得罪他会死的。
太后只当他怕了,耐着性子说道,“可以学,只要他肯讨好我,我就教给他所有的东西,侯爷,我们也能永远在一起,你不高兴吗?我们蹉跎了好多年,你就不想堂堂正正的站在世人面前?”
她说的很好听,但安庆侯还是害怕,“太后,我需要想想。”
而且太后一把年纪了,还中了蛊毒,鬼知道什么时候发作。
见他磨磨蹭蹭,太后的怒火压不住,怎么比她还软弱?
“有什么好想的,就听我的,将你的令符给我,我来安排。”
安庆侯眉头紧皱,婉转的拒绝了,“太后,给我一晚上考虑。”
他态度坚决,太后也拿他没办法,轻轻叹了一口气,“你呀,就是太优柔寡断,好吧,那就等一晚,你不要让我失望。”
安庆侯失魂落魄的离开,太后的眼神闪了闪,“来人。”
暗处闪出一个身影,跪倒在她面前,太后毫不犹豫的说道,“传哀家的命令,只要看到云乔乔,不顾一切杀了。”
那个女孩子太危险了,身上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让人不安。
“是。”
太后想了想,“天牢里的云家人,也杀了。”
“是。”
不一会儿,黑影回来了,“太后,不好了,云家人不见了。”
太后猛的站起来,吓了一跳,“什么?你再说一遍。”
黑影小心翼翼的禀道,“云伯爷不在天牢,那一双儿女也不在。”
太后脸色难看极了,“怎么可能?谁放走他们的?去查,快去。”
“是。”
……
另一边,云乔乔一行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皇宫,整个过程都是沉默的。
云之皓默默的看着自己的大女儿,她居然堂而皇之的从西华门离开。
有人为她开门,马车也备好了,真正是来去自如。
是谁在帮她?
他心底隐隐有一个猜测,却不敢多想。
他不敢多问,唯有沉默。
马车里东西齐全,什么都有,云乔乔打开壁门,翻出一盒子点心和茶水,送到云之皓面前。
她没有说话,但意思很明显。
云之皓拿了一块啃,心中百味俱杂。
马车里静悄悄的,唯有呼吸声。
云碧莲和云君凌的眼晴瞪的大大的,面有怒气,嘴唇狂动,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被点了哑穴,还点了麻穴,浑身无力。
不知过了多久,云碧莲终于能发声了,“云乔乔,你这个疯子,你居然劫天牢,你会害死我们的。”
从天牢里逃走,等于是承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