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烨面色不变,坦然无畏的看着皇上,“不敢,皇上要杀我,我无话可说,但就算死,我也不愿娶一个不喜欢的女人。“
一听这话,蒋远最后一丝希望落空了,彻底死心。
死都不肯娶她,她还有什么可眷念的?
皇上的威严受到了极大的挑战,勃然大怒。
“好好,既然如此,将独孤烨打入死牢,秋后处斩。”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独孤烨有多受宠,大家都知道,皇上视他如亲子,处处护着。
可这会儿,居然要砍他的脑袋?
这心思变化的太快,一般人看不懂了。
帝王心,永远是最不可靠的。
太后脸色苍白的阻止,“皇儿,不可。”
皇上挥了挥手,面色严肃,“朕心意已决,不必再劝,王弟,不是为兄不讲情面,而是他太任性,不教训不行。”
晋王毫不犹豫的站在儿子这一边,“那我陪他一起坐牢,是我没有教好孩子。”
琳琅举起小手,笑眯眯的主动说道,“我也去啊,五年没坐牢了,有点想念那种滋味。”
想念?坐牢的滋味?尼玛,能不能正常点?
众人嘴角直抽,很严肃的一个话题,一下子跑偏了。
皇上快被气死了,再也不想看到她。“都给朕押下去。”
琳琅也不反抗,乖乖的跟着走,忽然回过头看了一眼,“皇上,每次见你,就发现你老了十几岁,未老先衰,真惨。”
老虎头上动土,皇上气红了脸,举起茶杯扔过去,“滚。”
琳琅轻轻松松的躲开,“真是的,扔东西的准头都没有,看来真老了,没力气,多吃点补药吧。”
她一脸的笑意,小手轻挥,别提有欢乐了。
皇上彻底气炸了,死丫头,她总是这样狠狠戳他软肋。
“苏琳琅,去死。”
“哈哈哈。”苏琳琅得意的笑声传的很远很远,别提有多嚣张了。
所有人都跑光了,只剩下皇上母子,空空荡荡,到处是红色的喜庆布置,却没有了喜庆的气氛,反而多了一丝荒凉。
好好的一场婚礼,就这么毁了。
皇上将屋子里能砸的东西都砸光了,一地的狼藉。
他大口大口的喘气,脸上浮起不正常的潮红。
太后看了半响,暗暗叹气,耐着性子劝道,“皇儿,冷静会儿。”
皇上的怒气冲天,怎么也消不下去,“我真是受不了那个死丫头,一看到就想抽她。”
他气的都忘了用朕自称,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太后揉了揉眉心,心里也很烦躁。“忍住,你的身体还需要她调理。”
一提到这个,皇上的心神一震,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整个人都清醒了。
“是,您的身体也需要她。”
母子俩相视一眼,不禁苦笑连连。
他们身为最尊贵的母子,却拿一个小丫头没办法,说出去真是丢人。
想杀了她,又舍不得,她的利用价值太大了。
太后思前想去,怎么也想不明白,“她真是罗山城主?”
看着柔柔弱弱的,又任性又胡闹,怎么会有那样的本事?
她感觉像做梦,怎么都搞不懂。
皇上一听这话,心里更加烦,“应该不会错,可恶,她还跟宸国皇帝眉来眼去,到底想干什么?她忘了自己是秦国子民吗?”
太后默了默,忍不住说道,“她根本不把自己当成秦国人,也没把我们当成至尊。”
说白了,就是个目无王法,目无君王的疯子。
皇上忍不住迁怒道,“全是陈平那老家伙的错,生而不养,结果养成了这么一个祸害,来人,去告诉陈平,准他将功补过,只要能劝服苏琳琅真心降服,往事不提。”
他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陈平头上,否则还能怎么办?
“是。”
太后摇头叹息,“陈平哪是她的对手?”
不是她看扁陈平,一百个陈平加起来都不是苏琳琅的对手。
皇上何尝不知道,但不肯放弃任何一丝希望,“毕竟占了一个名份,就算断绝了父女关系,但血浓于水。”
太后不禁苦笑,何时起皇上居然相信血浓于水这种鬼话?
皇室没有亲情,没有真情,只有假意,只相信自己。
她想了又想,“不如就将独孤烨娶她吧,相互牵制,不失为一个办法。”
事已至此,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蒋家的事情也砸了,娶不娶蒋远都不重要了。
皇上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行,朕决不答应,翘儿的骨肉怎么能娶这种祸水?”
“你……”太后的心一颤,表情复杂到了极点,“还是忘不了她。”
皇上长长一声叹息,无尽的懊恼,“让我怎么忘?我永远忘不了她是怎么死的。”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