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忖至,再看向被拆穿的杜菁,只瞧的他不骄不躁,不卑不亢的卓然而立,平静地装傻充愣道:
“这位大哥说什么,我怎不晓得呢?”
李淼插嘴:
“呵呵,小屁孩,你还装,我四弟都看破你的招数了,你是不是害怕我娘不愿意收你做徒弟,故意给我爹示好…”
杜初九恍然大悟,对儿子竟能如此聪慧想出这招激将法感到欣慰无比,气定神闲的驻足在旁观看。
李谡也在思索究竟收不纳这小子为徒,就在这时,人老成精的春丽出言道:
“小子,这条计谋绝非你自己所想,还不如实招来,谁为你出谋划策。”
杜菁闻言,略带惊慌的狡辩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
“行了,杜菁对吧,听你爹说杜初九你十分喜欢练武,那你告诉我,习武为了什么?”李谡考核道。
这个问题有数不清的答案,也是最考验一个人真正心境好坏的问题,倘若回答出人头地,自然是功利心态,这类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最后怕是连师傅也要卖了,倘若保家卫国,那就是愚钝忠厚,再则为了强身健体,这类又是无欲无求,浑浑噩噩,比较昏庸无能之徒,天资有限,缺乏上进心…
静了半晌,杜菁思索好了,方才整以暇道:“我是想练好武功可以备不时之需,爹是开客栈的,容易招贼,而且经常有客人喝醉酒打架,每次爹看着狼藉的店十分无助,我就想练好武功后,可以制止他们撒泼捣乱。”
李谡想过很多种答案,最后没有料到杜菁会给出如此朴实无华又看似胸无大志的答案,顿时颇感意外,其它人也差不多,犹是李磐惘然一叹:
“哎,好孩子,你真是一片孝心,原来苦苦练功都是为了你爹,为了这份养家糊口的家业,很好!”
“至少比我要好。”
李谡听闻此言,就知他想起了往事,不由地宽心的紧握其手,让他平静点,又正色道:
“杜菁很好,你可以坦诚相告,若是不弃,就随我们上蜀山剑宗习武吧,什么也不用带。”
杜菁欣喜莫名的瞪大眼睛道:
“真的?”
李谡嫣然一笑默认。
杜菁狂喜不已的朝杜初九朗声道:“爹,我要去蜀山习武了,掌门亲口应承了!”
杜初九慈爱的伸手啪的一声拍在其肩头,老泪纵横,同样激动地道:
“臭小子,没大没小,还不给李掌门磕头斟茶,没规没矩,成何体统。”
杜菁适才捏了捏鼻子,毛躁的端起一杯茶水,欲递给李谡,杜初九谨慎地教训道:“双手奉上!老子的脸都叫你丢尽了!”
杜菁听完,立即双手捧着盛满淡黄茶汤的杯子,小心翼翼双膝跪地,抬臂举杯,叫道:
“掌门请茶!”
李磐识相的起身与李谡交换个位置,李谡倒未曾起身,也没有着急去接,反而肃然道:
“杜菁,一上蜀山短则三五年,长则十年方可下山,你想好了?”
杜菁毫不迟疑的道:
“想好了!我一定会在山上勤学苦练,不会私逃下山的!”
李谡再说明道:
“这次我并非正式纳你为徒,只答应收你入山门,师傅可能会是其它人,你可愿意。”
李谡迄今为止只有藏剑山庄庄主叶英之子叶青与蜀山剑宗百里挑一选出来的王振两个徒弟!她对纳徒是宁缺毋滥,绝对不是随便瞎收,更甚者叶青她都有所愧疚,毕竟纳这徒弟未悉心教导,传其最精妙的剑术。
杜菁此次微微讶异顿了顿,坚定道:
“小人知道!矢志不移,势要拜入蜀山剑宗,纵然掌门不愿纳我为徒,杜菁绝不后悔,也不敢妄论!”
“掌门请茶!”
李谡没有犹豫,直接伸手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方才举杯再道:
“行了,以后你就暂且是我记名弟子,快回去跟你爹还有娘兄弟道别,只带两件换洗衣衫即可,到了山门后会发弟子服装及兵器月银。”
杜菁磕头碰脑,做足了规矩方才起身于杜初九离去。
春丽又是满怀警惕欲言又止,想把自己心中纳闷给说出,却被李谡眼神所止,这个杜菁为人宽厚,饶是起先一幕有异也无甚大碍。
短暂歇息后,李谡等人再次上路,杜菁这个少年被她直接丢给李焱教导门规,俩人年纪相差几岁,想来倒是能聊到一块去。
马队依旧缓缓行驶在山间小道上,且前前后后多了其它的商队,自然排成长龙,想快也不行,尽管血魔前来,但其融合凤血之力也并未突破仙境,仍旧是个仙境高手,鉴于天机阁八大仙境高手的威慑,李谡也不敢大意的独自先行回去,只得坐在车内,沿路一边保护,一边养神,思索着:
“涅槃诀与剑气轮回可以融合为一门新的武功,反正都是以吸纳敌人真气为主,只是此门内功传授要谨慎…”
正继续推衍之时,蓦然李谡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