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阵孤冷的夜风自敞开的大门拂进馨香满室的房间内,身形高大,肩背天狼双刃的杨国忠霍已悄无声息随风而至。
“啪”的一声,房门关上。
杨国忠遂向屋内一看,他,竟然并不是第一时间看见一个人影,而是看见一幅画!
不!应该说,他看见一个美得像画的姑娘!
但见那“姑娘”,体态婀娜,柔若无骨,年约二十岁上下,一张脸,眉目清奇,更是美得如诗如画,根本不是活人那般寻常颜色。
而且她仅是随意一坐,姿态已是妍丽盎然,她,就像一个女人中的美女,美女中的至美。
“如花似玉”、“眉目如画”的说话,似乎都只为她而设,但她最美丽的还不是她的面目,而是她的气质、神态,她温柔软腻,顾盼生波的眼神告诉所有看见她的人,她是一个女人中的女人。
男人最喜欢的那种柔情似水,清丽之中充满妩媚的女人!
再者,她的人就静静温然端坐,她身上所散发的清香,已熏得房内杨国忠有点神不守舍,杨国忠脑海以她与媚俗的虢国夫人做个比较,瞬间发觉,自己钟爱的那个杨三姐,真是胭脂俗粉,与之简直一个天、一个地,隔着无法逾越的天堑!
这位“活色生香”的“姑娘”,已经在杨国忠神不守舍之间,已轻轻的微一颌首,秋波流盼之间,似将她娇身上的淡淡幽香一并徐徐送来。
杨国忠静静地观察着妍丽多姿的李谡,岁月静好,未曾在其绝艳的俏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与数年前初次见面,一模一样,惟少了一个李磐,他觉胸中一阵悸动,想讲此等尤物弄上床,共赴云雨,惟其心知面前这个看似温婉娴静,优雅娇柔的女人绝非表面般简单,遂强忍躁动心绪,坦言道:
“李掌门,这么晚了,找杨某不知何事?”
“难道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李谡明眸善睐,皓齿呈露,脱口而道。
此言,充满了暧昧,又蕴含着一股难以言喻之意,好像挑逗?
不不不!李谡绝非是瞧上杨国忠,而是要收服此人,顺带再借杨国忠来谋划一些事情,譬如,探听天门隐秘之类;她早前虽与轩辕亦贤、子虚道人两场硬仗,却是身体还有四成以上的玄黄之力,堪比丹境中后期,自然不消着急回神敛气,打坐闭关,摆在眼前的首要问题,无疑是摸清天门的底细,势力有多大,高手有多几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杨国忠趁隙已踱至桌畔,居高临下瞥见李谡吹弹可破的粉颈下那雪白微露的丰隆酥胸,目露惊诧之色,更饱含贪欲;李谡自然将此幕尽纳眼底,却也未曾动怒,试探道:
“杨都统,想不到您短短三年不见,今非昔比,且平步青宇,位居神策军都统,真是令人惊叹。”
“请坐。”
杨国忠道:
“李掌门,还是痛快一点,您此番找我何事,若是能帮的忙,杨某义不容辞,以还当年手下留情之恩。”
当年杨国忠在凌云寺差点死在李谡的手下,如今二人再次见面,身份也不可同日而语;杨国忠生平遇贵人相助,更凭借自己左右逢源,以及过人的机智,升官发财,地位显赫,如此下去不消三年,他必然能混上宰相之流,抑或是谋取更高的爵位!然,李谡则江河日下,盛极而衰,连蜀山掌门也不是,更无栖身之地,恍若丧家之犬,二人这一番简单对比,李谡真是寒碜!
李谡道:
“杨国忠,那我就不客气了。”
“但说无妨,杨某洗耳恭听。”
“恩”李谡径直道:
“想必你也晓得当年我与李隆基结仇,而这并非问题,关键是李隆基后面有一个神秘莫测的天门!”
“传言天门…”
李谡一股脑儿地把自己所知晓的天门情况娓娓道来,说罢,自顾端着茶水浅尝一口,霎时间,满口馥郁茶香,回甘无穷。
杨国忠听了这一席话,皱眉沉思片刻,复又挠了挠头,笑道:
“呵呵,天门我不知道,李掌门的心却是比咱们要大。”
李谡接口道:
“不知杨将军对陛下怎看?”
杨国忠脑海闪过一个老态龙钟,步履蹒跚的富态老头,脸色当即一沉,他当然晓得自己一生荣华富贵、滔天权势尽皆由李隆基所赋予,而中间媒介,就是他的贵妃表妹杨玉环,倘若失去了二人,杨国忠连狗都不如;唐玄宗李隆基显然寿元将尽,没几年可活,似乎也该为自己另寻出路了…
不过,杨国忠蓦然心头冷笑,冷冷瞥了一眼李谡,心中自升起一股邪火,利益面前无任何感情可讲,而他也要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
心念疾转,杨国忠遂朝李谡讶异道:
“哦?安阳公主看来对陛下误会颇深啊!”
“杨某现在所有的东西,荣华富贵都是陛下所给,公主要再下做那三姓家奴…嘿嘿,恕难从命!”
“是吗?”李谡莞尔一笑,俏丽粉靥上露出黠慧的目光,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