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收敛回心神,起身朝李谡笑道:
“呵呵,真是没想到,您一出场就艳惊四座啊。”
李磐挪了挪位置,李谡适才躬身入坐,挽袖举壶,自斟一杯,浅笑道:
“刚才大家聊到哪里了?继续啊?”
杜甫苦瓜着脸,郁闷道:
“大家刚才再聊明日武林盟主大会的事,猜测哪个人会笑傲群雄,坐到盟主之位。”
“哦,那杜甫,依你看谁有机会呢?”李谡道。
杜甫端着酒杯一饮而尽后,无奈地摇头表示:
“不晓得,我武功微末,也不认识多少人,只是凑个热闹而已,其实打打杀杀有什么意思,无非是逞匹夫之勇,有这精神,倒不如保家卫国,上边关杀敌,建功立业,封王拜相…”
李谡闻言,心中颇为不屑,自己想做官,还加入武林门派干什么,说得轻巧,自个儿怎不去。
这时,李白又接话道:
“杜甫,做官其实没什么意思,人心不古了,真正一心为民的好官真的太少了,而且官员们结党营私,为了一己私利,每日都在算计别人,无趣无趣。”
“哈哈,杜兄,为官为朝廷效力,终日呆在一个地方,困死愁城,哪里有如今咱们这般逍遥自在,想吃就吃,想去哪,就去哪,想睡到几时醒,就几时醒,诸位说是不是。”
说话的是绰号道子的杨青月,此人年纪与杜甫相仿,小李白十来岁,也是杨逸飞的儿子,年纪轻轻倒是看得通透。
杜甫仍旧是苦瓜着脸,显然未将几人的开解听进心里,李白见状也不知该如何规劝,其曾混迹军中,师从大将军裴旻,见惯官场作风,大都是气量狭小,瑕疵必报的卑鄙小人,并不愿见自己的小兄弟杜甫一头栽进混乱肮脏的浑水之中,一念忖至,心知再劝无用,索性换了个话题:
“咱们还是猜测一番,明日谁能笑到最后,令群雄信服,担任武林盟主!”
霎时间,几人又回到正题,你一言,我一语,猜测起来。
“少林神僧读渡法吧,传闻其武功盖世,修炼阿罗汉神功已臻至最高五百罗汉境,更身怀金钟罩铁布衫,精通数门少林绝技…”
说话的叫韩非池,是李白的一个徒弟。
话音方休,又有一侠士辩驳道:
“不对吧,出家人没有这么争强好胜的心,依我看来,方乾吧。”
方乾是近年在武林中名气最大的独行侠。
血魔也在此桌,闻言吹须瞪眼,愠怒道:“嘿,你们怎不猜是纯阳宫掌教李忘生咧?”
李白仰首饮了一口酒后,道:
“李忘生武功虽高,却不足以是渡法大师的对手,就是不知道唐门门主,唐傲天会不会来…”
众人边喝酒边闲聊,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夜已深,由于长歌门门主杨逸飞未至,李谡倒也不好提前退场,而大堂内的也只剩下了几桌客人,蜀山剑宗、长歌门占据了一大半。
就在李谡百无聊赖之际,杨逸飞总算是到了,且还领来一位大人物!尚书宰相张九龄!李谡倒是讶异长歌门的实力真雄厚,连三相之一的张九龄都出自长歌门。
几人再是吃吃喝喝,店家也关了门,其余几名食客饭饱酒足亦是回房歇息,悦来客栈的东家倒是有眼力劲的人,见张九龄都作陪,自己守在柜台,亲自听候差遣。
宰相张九龄长得清瘦,眼眶深陷,且是发黑,一看就知长期睡眠不好,目下突厥人长期为祸大唐边境,唐玄宗又好大喜功,骄奢淫逸;其殚精竭虑,心力交瘁,此时喝了一通酒后,也开始吐起苦水:
“哎,大唐武林人士若能为朝廷效力该多好,必然猛将如云,打得突厥人溃不成军。”
李白跟随裴旻多年从军,自然有一番见解:
“九公所言差矣,武林人士大都是些有勇无谋的江湖草莽,一群乌合之众,饶是有过人的武功,不通兵道,不谙兵法,只怕是害人害己呢。”
李磐闻言附和道:
“不错,九公,虽然我没打过多少丈,惟兵法战术还是非常重要的,再说您又是文相,边关之事也轮不到您操心吧?”
此言说的有几分冒昧,张九龄心胸开阔,并未放在心上,反倒是与杜甫一般,苦瓜着脸,喟然叹道:
“唉,诸位有所不知,朝堂上乌烟瘴气,武将们又为了邀功请赏,报喜不报忧,刺史、节度使们纷纷上书要钱要粮,而且百官们纷纷为那些人说好话,劝说陛下一一应允,这简直就是胡闹!”
“这就是在掏空咱们大唐国库!而且有的官员监守自盗,像是蛀虫一般吸着大唐的血!长久以往…”
张九龄愈说愈是气愤,李谡也或多或少晓得大唐盛极而衰,繁华的背后,隐藏着巨大危机,镇守边关的将军,还有五大都护府都护本来是自给自足,如今却因对抗诸多小族,朝大唐求救,索要钱粮,无疑是招兵买马,拥兵自重,听宣不听调,文武百官们结党营私,对上阿谀奉承,对下大肆收受贿赂,打压异己,提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