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李谡已脸色绯红,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她三世为人,尝遍辛酸苦辣,如今这份感情亦倍感珍惜,人生八九,皆是不快,不过,她猝然脸色一变,想到什么,从其怀中挣脱而出,回眸一笑:
“不行啊,这几天身体不适,还是忍忍吧。”
妇女之友如期而至,李磐兴致本来高昂,岂能善罢甘休,双目炯炯,鼓励道:
“嘿,反正都是老夫老妻,不如…”
长安,大唐最富庶繁华的城市,亦是国度。商业繁盛,汇聚五湖四海的商人们络绎不绝,昼夜不停的来此经商,如今武林正道魁首,少林寺要在此开屠魔大会,长安又立即成了众口所论的焦点,无数群雄、豪杰、侠士、各宗门、帮派陆陆续续齐聚长安。
已是四月初一,天气渐热,初夏早已来临,李谡马不停歇一路疾弛,总算是抵达长安,亦不知道是不是早已死去的李果儿执念,令李谡的心情亦有所变化,有点激动、还有点忐忑,阔别多年再次来到都城长安,沧桑巨变,长安比当年更加繁华富庶,不过光鲜靓丽的背后,寻常人难以看见的地方,总会有一些肮脏龌龊的东西,如附骨之蛆,挥散不去。
西城门。
一袭劲装的李谡牵着马耐心排队进城,熟料,蓦然,长长的人群后传来犹如战鼓擂动之声,回头一望,只见烟尘滚滚,数百快马飞驰而来,且耀武扬威,嚣张不可一世,甚至快至西城门口,亦未勒马减速。
为首青年梳着一条大麻花辫,长得滚圆,脸颊上须蚺黑浓,粗旷无比,虽着唐人服饰,却有几分塞外马背民族彪悍的气质,一望便知是个一方土霸王,乃是胡人,容貌亦与唐人有明显区别,特别是脑袋大,瞳孔是棕色,身体大都圆乎乎,胖滚滚。
这时,马蹄卷尘奔至城门口,却是未停,径直冲到检查的官军跟前,一名守成校尉,暴喝一声:
“站住!”
“皇城脚下,所有人下马例行检查!”
辫子青年已刹住身形,骑在马上,一手拿着皮鞭,居高临下耀武扬威地道:
“嘿嘿,你好大胆子,认识我吗?”
校尉未及发话,辫子青年身后的麾下即趾高气扬的喝道:
“速速开门,知道眼前是营州都督,平卢兵马使,安都督吗?”
又一人极不耐烦的吼道:
“瞎了你的狗眼,你不过区区一个六品小官瞎了你狗眼!还不给安都督赔礼道歉,前面开路!”
这时,人群之中已有人看不过眼,出言讥讽道:
“呸,我当多大个官呢,不过是个五品都督,王城脚下,小心惹到招惹不起的人…”
“不错,不过几个胡儿,也敢在此撒野,赶紧回去排队吧!”
可惜,守城校尉的反应令人心悸,他骤闻这群插队之人竟然是五品大官,立马阿谀奉承,欢天喜地的高声道:
“原来是营州安都督,快里面请,末将不知是安都督前来,真是多有怠慢,还望恕罪。”
“哈哈,好,不知者无罪,不知你叫什么名字。”辫子青年道。
校尉不胜惶恐地欣喜道:
“末将杨德福。”
“哦。”辫子青年从怀中取出一锭金子,掷在了杨德福的脚跟前,笑到:
“那去请弟兄们吃酒。”
说罢,驱使马儿头也不回的塔塔进了城门。
杨德福佝偻着腰喜形于色,捡起脏兮兮的金子在身上擦了擦,又在手上掂了掂份量,望着鱼贯而入的这一马队,高呼道:
“安都督,您走好啊!”
这时人群中许多人赫已鄙视的看着杨德福,还有人议论起来。
“老王,你不就是营州人嘛,那安都督什么鬼?”
“呵,刚才那辫子胖敦叫安禄山,据说以前是个偷羊贼,给张守珪将军抓住一通好打,这份运气也好,当年恰逢有蕃族奸细,这安禄山不知用什么花言巧语骗张将军说能戴罪立功,竟然真抓了他俩,张将军见此人倒是个人才,就让他从军,安禄山这个胡孩骁勇,打仗不怕死,张守珪将军后来就把他收为义子,这安禄山也善于钻营,现在都混至营州都督了…”
“不错,据说陛下也听闻安禄山骁勇善战,专程要召见他面圣咧…”
杨德福收了赏银,更无意巴结上了即将走红的安禄山,更加欢喜,好像安禄山跟他挺熟,立即高喧道:
“哼哼,安将军面圣见驾,走你们前面这是福分,你们这些倒腾买卖的刁民,刚才还骂骂咧咧,切,不过是嫉妒老子内心巴不得搭上安将军的路子,在他面前说上几句话…”
诸多商人,的的确确是想多认识一些军中高层,毕竟,商路往来,要经过许多城镇,若有熟人,一来节省时间通关,不耽误正事,二来,沿途遇上马匪上贼抢了货物,大可派人求救,或者从中挑停,报个名好某某将军是把子兄弟,给几分面子…
就在这时,也轮到李谡她们过关进城了,对于先前一幕,自然纳入眼中,她并未自恃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