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师傅会不会有危险?”王振道。
李鑫平静的瞥他一眼,伸手拍拍其肩,沉着稳重道:
“不会,刚才那人虽然狠绝不留情,咱们都可以制服他,娘她只是一时分心,导致被其偷袭成功,此人绝非她的对手。”
王振想想也对,刚才钳制其一肢并非发觉这个人有多厉害,惟其疯癫蛮力难以让人招架,犹甚李谡身法轻灵,暗定李谡应该没有什么危险,适才点头道:“好,咱们走。”
语毕,三人电弹而起,原路折回。
秋雨绵绵,血色人影一路狂奔,由于林深茂密,李谡饶是轻功卓绝,亦难发挥太大作用,半盏时间,二人已到了峨眉金顶这一块视野开阔之地。
寒风凛冽,吹得二人衣诀猎猎作响,李谡紧盯着那血色背影,怅然又无比哀怨一叹: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血色人影缄口不语,默然如一块死物磐石般伫立,仍瓶风吹雨打,亦是不动分毫。
李谡疾言厉色道:
“李磐可是你亲弟弟,我想不到李寿你真的如此绝情狠心,为什么要杀他?”
“当年李家覆灭之事,幕后元凶就是李隆基,既你如此逞威要强,怎不去大明宫杀他!”
原来,血色人影是已消失二十多年的李寿!当年蜀地李家盛极而衰,一夜之间就被覆灭,李寿虽不在蜀地锦城,时任岭南道黑甲君都尉的他亦遭牵连,然则,他提前获知消息,消失不见。
甚至于李谡都觉得他早暗地给李隆基派杀手弄死,尸骨无存,万料不到李寿竟然一直隐藏暗中,更要寻她报仇!
李寿嘴角淌血,面色癫狂的转身迎视李谡,目如鹰隼锐利,冷冷地道:
“李家覆灭皆因你而起,倘若不是因为你的身份,李隆基也不会斩草除根!”
“所以你才是罪魁祸首!”
其所言,无疑有三分道理,李谡父亲是唐中宗,她自然被卷入了皇室斗争之中,李隆基为了永消后患,故而派人覆灭李家。
可问题是!李祖隆拥兵自重,雄踞一方,引得李隆基猜忌,派兵扫除李家只是一箭双雕之计而已…
李谡痛心疾首地道:
“李寿,你真的是非不分,黑白不辩,简直无药可救了!”
说罢,贝齿紧咬樱唇,凝神戒备。
李寿闻言双目圆睁,暴躁道:
“我错了?当初我就应该让李磐死了那条色心!还有那分不清形势的老糊涂,他蠢到想借你的身份让李家更上一层楼,想让李家的血统更高贵!”
微顿,“呸”张嘴吐出一口血痰,续道:
“李磐对你着迷,暂且不提,老头他真是太天真了!一入侯门深似海,王侯将相之家,今日可以呼风唤雨,明日即为阶下囚,他不懂忌讳,还痴心妄想的让李家成为皇亲国戚…”
对此,李谡也没有否认,她静静的听着李寿发泄不满。
良久,李寿总算是将心里话尽数道出。
李谡摇头道:
“爹,他纵然别有居心,此事暂且不提,那李磐呢?”
“你什么时候找到他,还传授他邪门歪道,你可知道他是你亲弟弟,故意教坏他不说,还亲手禽兽不如的杀了他!”
“虎毒尚且不食子呢!”
面对李谡咄咄逼问,李寿反倒是更说出一番歪理:
“哼,这个没用的东西,死了才好!”
“当年我受你们连累,只得丢官弃甲,葬送大好似锦前程,行走江湖,暗中积蓄力量,随时准备复仇,后来我打听到李磐这个不争气的家伙在少林寺,就欲搭救,熟料,少林高手如林,数次无功而退,直到你横空出世,营救出他,我再顺藤而上,暗中找到他,传其偶然所得奇功,让他吸纳你的内力”
微顿,接道:
“但,这废物迟迟不肯下手,那我只好亲手毁了他!”
说到此处,情绪陡然变得激动起来,戟指李谡,大喝道:
“一切都是你!害得李府家破人亡,受死吧!”
喝罢,擎掌突袭李谡!
“波”然一声,李谡敦指激射出一道无形剑气,朝其眉心遥空一击,已是穷途末路的李寿根本无法抵挡,顿遭重创,肩头被无形剑气贯穿,洒出一蓬热血,溅了满地。
然而,这一留情之剑并未叫李寿幡然醒悟,就此罢手,反而在血腥刺激之下,变本加厉、毫不退缩的继续朝李谡扑至!
李谡面色一沉,玉掌贯劲,就在李寿刚猛霸道绝伦一掌距她面门不足寸余,千钧一发之际,蓄势待发的寒冰掌冰封万里,电快扫出“彭”一声如栗暴声响,李寿顿如脱线风筝飞出三丈!
三丈外赫然是深不见底的陡峭悬崖!眼见身如败絮草芥的李寿在空中划过一道如钩弧线,摔个粉身碎骨之时。
突然,坠下悬崖的李寿被一双温润冰凉的玉手拽住,是李谡!
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她终究还是决定救下已被仇恨、执念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