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年过半百的李磐并未向从前那样心急,反而是伸手轻轻的摩挲着她那平坦嫩滑的小腹,鼻腔凑在李谡的发梢,清嗅着那如馨如兰的檀香,柔声道:
“你以前肯定会很恨我对吧?”
李谡转了个身,翘首以盼,双手搭在其依旧宽厚的肩头上,樱唇微张,皓齿一抬,吐出那蔷薇芬芳:
“是啊,你以前可真是坏透了,肆意的羞辱我,你知道吗?我曾经想杀了你,还有你爹!”
“哦?”李磐毫不意外的道:
“那现在呢?”
李谡微笑:
“现在?呵呵,现在我倘若杀你,鑫儿,他们四个岂不是要恨死我?再说经历这么多,我算是明白,你爹当年迫不得已,相反我现在比较担心你,毕竟你这个人心眼太小,我武功、势力远远超过你…”
“呼”李磐皱眉,长吁口气道:
“对不起,以前我是被蒙蔽双眼”
“我在少林寺的十几年,学会了六个字!”
“哪六个字?”
“看破、放下、自在。”李磐又念了一句佛偈:
“青山几度变黄山,世事纷飞总不干。
眼内有沉三界窄,心头无事一床宽。“
境由心造,心即主人,心无物欲,方寸之间皆海阔天空永无崖畔。胸怀坦荡,宛若长空旭日烦恼则无处藏身。
李谡当年被困李家,失去自由,也看过一些佛经,期许能找到心灵上的慰藉,能有活下去的信心,故而能明白其中含义,更附和一句:
“人的生命,只在一个呼吸间。”
生命短促,我们应该善待自己的菩提身,思索活着的意义。
生命不是用来寻找答案,也不是用来解决问题的,它是用来愉快地生活的,人生多一分烦恼,就需要有一分心来解救。
红尘凡夫,三千烦恼思,倘若每一分都要来分心去思考,那人铁定是活得太累,甚至于无时无刻都活在烦恼、自困中!
那这样的生命,有何意义?
李谡电快的抬头挺嘴,香唇在李磐脸上一啄,边嘻嘻哈哈的游走,回眸一笑:
“哈哈,你追我,如果你追到我,我就让你嘿嘿嘿…”
李磐脸上洋溢着灿烂而又幸福的笑容,健壮双臂猛的朝水里一划拉,就朝李谡追去…
不多时,天为被,地为床。
清幽空谷回荡起爱的涟漪,一番云雨巫山,李谡身心极是满足,双眼水汽迷蒙,她怔怔的望着天空,李磐道:
“你在想什么?”
“报仇的事?”
李谡侧脸摇头,晒笑:
“不,我再想金木水火土五行的事!你得圆我五行之气…”
“呵呵,好!”
夕阳余晖洒在峨眉山头,恍若人间仙境,和煦的晚风拂过李谡精致的脸庞,漾起她那一头墨绿发丝。
二人缓步行走在回去的路上,各自想着事情。
“海通大师当年对我所说的劫难还不足三年,眼下李磐已找到,我人生之中必定还会有一子女,不行,眼下杂事颇多,稍后又要动身去纯阳宫参加重茂接任掌门观礼,得加把劲儿才行!”
李谡脑子里确是想着一些不堪入目之事情,同时,她隐隐有一种感觉,此行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纯阳宫在洛阳附近的紫微山,而且是近几十年来天下第一大派,吕洞宾更是国师,想要击败他,从而一战成名的高手数不过来。
此番李重茂掌教,恐怕当场就有人要出来打脸,落其脸皮,遑论一个门派的新任掌门大喜之日,被人挑战落败,这个门派岂不是沦为天下笑谈,更甚一震不崛,从此由盛转衰,到最后,黯然收场…
此外,李谡更有些担心李隆基不会给她的蜀山剑宗充足的空间发展,先前那轮征兵密笺怕是第一轮试探,后面的问题接踵而至,她亦需小心谨慎行事,稍后懈怠、小觑其人,怕是要领着蜀山坠入万丈深渊!
“征兵一事,不单纯是试探我的反应,同时这些蜀山弟子恐怕会军功赫赫,朝廷拉拢这些入伍弟子,收买人心,从而分化、消弱我在蜀山剑宗的影响力,更甚会鼓噪这群人自立门户,然后调往其它地方任职,涉世未深的弟子们得到提拔赏识,恐抵不住敌人的糖衣炮弹!”
想到这里,李谡已分析出此举歹毒的心意,无非是将这蜀山剑派沦为一个源泉,朝廷大可不费一兵一卒,只需每隔段时日,就送出一封征兵信,邀年轻弟子为朝廷效力,年轻人一听能登堂入室,报效祖国,岂不是热血沸腾,再加上前面的弟子被塑造成成功人士,前仆后继,恐怕宗门都拦不住,并且还不能拦;一拦,流言四起,大骂某某,不识抬举,且为了一己私利,引得上上下下所有人不满,成为众矣之失,口诛笔伐之徒…
好一条杀人不见血,毁人根基的高明手段!
当然,这只是一种推断,另外一个即割韭菜,冒出一茬割一茬,直到把蜀山剑宗割无可割,成为不毛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