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哭哭啼啼的吴湘绣叫寻日成熟稳重的李鑫愈心烦意乱,抬手似无情的推开了她,独自取了衣衫穿戴好后,凝立窗畔,仰望月,愁肠百结。
向来古井不波,心如平镜的李鑫,竟然在烦?
他少年老成,得一代奇人李靖独门相传,按理说谁都可以烦,他不应该!
不不不!逞论一个人再聪明,看透世事沧桑,心头总归是有些坎,有些烦心事,毕竟,李鑫也只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
他在忧愁些什么?
会不会是因为绝艳娇嫩,圣洁多汁的李谡被名不经传的小“瘪三”萨恩克给玷污了?抑或是他房里这温婉娴静的湘绣?睡了人家女儿,给不了名份?
这也不该啊!大唐民风开放,男女关系几户复杂得很,谁没过知己红颜,人不疯流枉少年嘛。
“唉…”
李鑫叹息了一声。
他其实在烦恼一件事。
事情是南诏王阁罗凤率爱妃元贞夫人一行前往拜会剑南道都督,途中歇宿姚州,太守张虔陀设宴款待,见元贞夫人长得貌若天仙,一对丰隆高耸,饱满玉润的酥胸,肌香肤凝的娇嫩妩媚面容,叫老张看得肝火旺盛,喝高了的他趁南诏王阁罗凤上厕所之机,调戏污辱这个女人。
古有吕布戏貂蝉…
奈何老张他不是霸王吕布,元贞夫人也非貂蝉!
而,元贞夫人的丈夫,那才是个火药桶!
阁罗凤觉,愤然返回大理,休书向皇帝唐玄宗控告张虔陀恶行恶状!
老张能混上太守,自然捞了不少钱,背后有人!
老张花了重金收买朝臣,反而诬陷臣服大唐的阁罗凤谋反,继而引了战争,使南诏与吐蕃结盟,背离大唐,阁罗凤亲自率领南诏大军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嶲州,俘虏西泸县令郑回,并带回大理,且土蕃与南招正集结重兵要进攻剑南道。
嘉州也属于剑南!
蜀山剑宗与红花会老巢就在嘉州!
后院失火!
李鑫苦心经营的势力此番也遭受冲击,红花会的人也大都出自剑南道,对他们而言,倘若南诏土蕃大军真的冲进蜀地厮杀,自己的家人、朋友则可能死于铁蹄之下。
如此情况下,别说武林人士,就连街上的流氓瘪三,地主老财等等人人自危。
如今李鑫贵为红花会总舵主,更同蜀王李倓私交甚笃,剑南道节度使鲜于仲通近来也通过李倓结识了他,希望能让他出人出力,此举无疑是双面刃;红花会及蜀山剑宗出人出粮可以保卫故土,更可建功立业,在军中有所作为;缺点就是为他人做嫁衣,人出了,他们的心却收不回来!
烦烦烦!万千烦丝齐聚心头,李鑫虽有满腹经纶,更有破敌之策,奈何,没权!他就是一个杞人忧天的“凡人”百姓!
鲜于仲通必定会狠的用红花会及蜀山剑宗高手去对付土蕃及南诏军中好手,真材实料者如若立功必定会大肆拉拢,从而脱离红花会…
人心思变,红花会再厉害也只是江湖草莽,投靠鲜于仲通,神官财不说,犹可登堂入室,如朝为官,光宗耀祖。
“哎!”李鑫长吁短嗟间,吴湘绣也穿戴整齐步至他的身后,温婉娴静地关切道:
“是不是在想其他事?”
李鑫转身双手握着她的莲臂,直视着她那一双灵动清澈的眼睛,平静道:
“没有…”
话只说出了两个字,李鑫眸光流转,从吴湘绣的身上移到了木门。
吴湘绣讶异道:
“怎么了?外面有人?”
就当她话音刚落的一刹那,木门被人轻轻叩响,“彭彭”声遂
响了起来。
“嘎吱”一声,木门被李鑫给打开了,他的脸色微微动容,旋即将身边的吴湘绣介绍给来人:
“这是吴叔叔的女儿,吴湘绣,娘想必未曾见过。”
原来,屋外正是赶回蜀山的李谡!
“你好,湘绣。”李谡说着也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小姑娘。
“小女子,吴湘绣见过姨娘。”吴湘绣不敢如李谡一样明目张胆的瞧她,甚至还有一种做贼心虚之感,更觉心“咚咚”的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她知道这是丑媳妇难免见公婆,紧张不已。
李谡笑盈盈道:“既然你们已在就寝,那便改日再叙,森儿,我走了!”
说罢,飞身逸去,离去时,犹不忘凝气成音传给李鑫:“鑫儿,良宵一刻值千金,抓紧时间…”
李裳秋同李谡是李氏宗族,故而吴湘绣论起辈份,还真是她的后辈,待她一走,吴湘绣适才觉自己手心满是汗珠,站在李谡面前就同一座高山,需要敬仰,李谡身上所释放出的无形压力,真叫她好生不自在;这时,本已心情烦闷的李鑫猝然感觉自己不在迷茫,见到李谡就有了“底气”,心情也随之释然,遂身形倏电,展开长臂环抱起吴湘绣朝床榻而去…
李谡与李鑫再见并未说上未来的规划,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