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们正整齐结队举着盾牌“咚咚咚”撞击地面,似乎在惊马,手中钢刀在阳光照耀下,极为刺眼。
不过程傲脸上露出不屑,挥舞巨斧,跃马急上,抢先冲了上去,嘴里还吼着“杀!”
“吼”
“结阵!”
伴随北衙禁军右羽林卫大将军靺鞨人李多祚一声命下“退,盾牌手极速退后,步兵排茅手纷纷将丈长尖锐长茅端柄撑地,原地斜刺,正是用来落马的。
“弓箭,射!”李多祚见程傲率军悍勇踏马而来,忙声吼道。
话音方遏“咻咻咻”,步兵弓箭手纷纷松开绷紧弓弦,如蝗箭矢从天倾泻而下,遮天蔽日,宛若起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般。
“啊…”
“我的手…”
立见无数神策将士中箭吼声。
不过,只要不死,他们俨然不惧死亡,纷纷坚定掠马奔驰冲着。
为首的程傲抡圆了大板斧,箭矢落下“叮叮叮”纷纷被拦下。
罗延庆亦是如此,手中银枪转动如磨盘,将箭雨挡下。
“呼噜!”
人能抵挡箭雨,马却是瞬间被射成了筛子。
程傲提着大板斧,双腿骤然借力爱马尸体,腾身跃起数丈“叮叮”,抵挡过数支飞箭后,总算落在了北衙禁军里面,抬手就是电快一招横扫千军“咔嚓”,数名排茅手皆是怔傻未缓过神来,就被这板斧劈断了手中茅杆。
“杀啊…!”
罗延庆怒嚎一声,亦是如影随形,手掌猛拍胯下马头“哐”,登时骨碎声起,一掌借力蹦出数丈,空中单臂连刺数百枪“咻咻”,漫天枪影,恰似梨花满天,又如无数星光从天倾泻而下,灿烂夺目,华光所到之处,便有数名茅手连带明光铠一同被其手中银枪穿透。
“杀…!”
神策将士们皆是无谓死亡,无惧任何挑战,纷纷竭斯底里的咆哮冲向北衙羽林军。
“具是反贼,格杀勿论”李多祚一声命下,双方擎刀攻向对方,场面骤然失控,乱做一团。
亦不知过了多久,玄武门墙楼上,地上,满是残肢断臂,亦有倒在血泊中哀嚎求生之人。
羽林军大败,仓皇而逃,至于李多祚亦不知跑去了哪里。
尸体遍地的广场上,一名年轻的小兵低头喘着粗气,手中陌刀立在地上,支撑着他疲惫不堪,全身是汗跟血的身体,铮亮刀刃上满是崩裂的口子,还有那殷红血迹。
“啪”
突然小兵肩头被一双厚实的大手从身后拍住,顿时吓得骨寒毛竖,脸色苍白,瞳孔放大,尖叫一声“啊”擎刀反臂斩去。
身后男子灵活无比,转身侧躲,小兵一刀落空,却是脸色一喜,颤声道“将军!”
原来正是程傲,他胡子上满是肉屑跟血液,看来极为狰狞,握着板斧,赞赏道“好小子,不愧是我天策儿郎,放心,今日我们胜了之后,论功行赏!”
稍作一停,见小兵兴奋不已,欲搭话,他的耳朵却是极为灵敏,听见背后有脚步声响起,连道“你叫什么名字?”
“程大哥,大事为重,此事刻不容缓,还是赶快杀进禁宫,将武则天拿下!”
身后疾步走来的正是手握银枪的罗延庆,他边走边说,顺带也撇了一眼面前小兵,嘴角浮笑,对其点点头。
“罗将军说的对,程将军,我们还是杀进去吧!”小兵看见罗延庆跟自家大将军,竟然纷纷给他这个不值一提的小人物点头言语,心中激动万分,更是不知如何言语来表达。
程傲虎首低头看着小兵腿上有一条尺余长,深寸余的可怕伤口,里面白骨竟然都依稀可见,和蔼可亲的伸手拂拭去小兵额头冷汗,笑道“好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伤这么重,都不孬,不喊痛”
话音未落,程傲从怀中取出一个陶瓶,递给小兵,又道“你伤了腿,这是药圣孙先生赠我的金疮药,拿去止血!”
小兵惶恐不安的连连拒绝,红着眼道“将军,万万不可,我梁子冲命贱,岂能用您的疗伤圣药,今日若是死了,我也不冤枉”
他又憨厚摸了摸脑袋,兴奋笑道“我今天可杀了十三人,还有一个北衙禁军的校旅帅,两个火长呢!”
程傲笑望着此人,张嘴吼道“梁子冲听令,拿药养伤,军令如山,你的功劳我记下了”
片刻后,梁子冲手里拿着金疮药,望着天策还能继续战斗的人冲进玄武内门,他脸上浮出别样神采。
微风荡漾,阳光依旧。
“嘶,真疼”梁子冲将药涂抹在自己的伤口上后,就坐在地上,听着禁宫里杀声震天,伸手握着瓶子,仔细看着。
“咔咔”
正出神的梁子冲,突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程傲被臂粗精钢铁链五花大绑,由数名高手压着从禁宫里走出,边走,程傲嚷骂“哼,狗贼,你们自甘堕落,竟是一丘之貉,叛徒!李承恩,你忘记了吗,忘了吗!”
李承恩这位大唐卢国公,天策辅国大将军,天子下第一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