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起了一堆孤坟。
坟冢野鬼,不知是否就是李谡。
另一方面,李寿堕进七里河中,河面徐徐冒起斑斑血丝,更渗着一股寒气,正是至阴至柔的水元决余势!直捣九霄。
河面却渐渐恢复平静,难见李寿的人,那一丝丝殷血,不知是否是他那永战不倒的游魂,天地一片凄然,河滩一片死寂,河水无波,也无语;一切都显然出奇的宁静;宁静中渗透着浓浓的血腥与死的恐怖气息,令人呼吸为之窒息。
良久,良久,时间似乎凝滞不前。
平静的七里河又再次起伏,涌起浪花无数,李寿缓缓的从水中钻出头来。
他并没有因此而死,但动作却显得极慢,极慢,可见他受伤是如何的惨重。
李寿终于站起,本己黑实的肌肉在激拼之后变得如蚺扎,精壮无比,衣衫悉数被震碎;身如在冰窖之中,奇寒如骨,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噤,苦笑道:
“今晚真是解决了一个好大的麻烦啊,哈哈……”
语音甫出,仰天一笑道:
“这些年来老子不断苦练,功力非同小可,先天中期高手俨然不惧,此人在一招之间竟与我打成平手,真是难得,以她年纪轻轻己有此功力,他日定是不可限量…“
李寿感慨之间,走上滩头,但见沙石中的李谡竟然毫无声息,黄沙悄息,似己化着一个孤独可怜的一个荒家,心中不禁一片凄然,“啼嘘”一叹。
就在此时,沙中竞有丝毫的蠢动,一粒粒黄砂奇迹般的飞开,黄沙渐渐流失,沙粒越动越快,宛如复仇人激烈的呼吸,沙沙有声。
李寿忽见沙粒流动,不禁“啊!”的声呼出口,面上出奇的泛现喜悦神色,凝目而视。
黄沙就象脱疆的野马一般不断奔腾狂跃,纷纷四散,李寿顿感到一股不灭战意正从黄沙中直涌而出。不禁铁拳紧握,贯劲大喝道:
“好顽强的生命力,咱们再来决一高下吧。”
话音甫落,“好!“李谡的声音从黄沙中传出,人己缓缓站起。
李寿闻言顿时大喜,目视她站起,暗运功力调息。
李谡一抖身上的黄沙,猛吸一气,大喝一声:
“好!我们不死不散!”
陡提残余功力,幻阳指再戳李寿!
李谡强势临门,李寿岂甘示弱,战神天诀,全身劲力汇聚,“百战不殆”,暴然轰出。
两人正要拼个一死方休之际,一条人影突然飞闪而至,拦在二人中间,随即响起一个冷喝声:
“住手!”
来者正是李磐,二人见状即时止势收招。
李谡欲将指劲消尽,无奈火候不及李寿精纯,势发难收,疾攻向李磐。
李磐见状身形一闪,倏的出手,一掌切向李谡左臂。
“隆!”的一声巨响,李磐真力一带,巧将李谡沛然拳劲尽卸于地,爆出隆然巨响,溅起漫天黄沙。
李磐一带这下,顿感到李谡对自己也有留手之意,心中不禁欣然,倏的收手凝视着他。
李谡却被李磐一带之下,内息顿时紊乱,连退数步!
适才与李寿拼斗时她己是伤疲不堪,内息一乱,更是伤上加伤,一口鲜血立即从喉头哗啦涌出,身形摇晃不已。
李磐见状心中怅然一叹,走到李谡面前,一手扯掉了她的面罩,见其口角渗血身上伤痕累累,狼狈不堪,不禁心中悸然,“是你!”的惊呼出口,惊大了双眼。
李磐神色一肃,凌厉的逼视着李谡道:
“公主,今晚之事,多有得罪,还请你配合了…“
李谡闻言点了点头,缄默无语,神情落寞。
就在这时,李寿擎掌疾步奔至,凶猛的杀气已然逼近李谡面门,不过被李磐抬手止住。
“二哥,你干什么,这是公主,你疯了吗?这可是重罪!”李磐心急如焚劝道。
李寿缄默不语,凝视着李谡,思绪疾转,权衡利害后,心意立转,心中暗想:
“老三今晚看来是诚心要护住她了,我的伤势也…罢了,等老子大事已成…今夜就暂且放过她!”
意念至此,李寿转身即走。
李磐、李谡二人目送那冉冉消失的背影彻底消失后,李磐缓缓走到她的面前,低声道:
“公主,对不起,我大哥犯了重罪,不过眼看大唐跟土蕃大战在即,黑甲军又是主力,我二哥他更是主将…”
李谡听得这有理有据的话,凝神敛气,一时不禁愁上眉梢,暗禀思忖:
“李磐说得不错,况且上次李寿也救过我一命,哎”
心念匍定,娇喘吁吁道;
“呵,放心吧,我…”
话还没说完,她就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身体软软朝河滩倒下…
李磐乍见,连忙展臂,将其揽住,鼻腔立闻一股如馨如兰的檀香味,垂首低眉看着晕死过去的俏脸,心中隐隐不安:
“这次真是闯了天大的祸了,二哥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