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近了,砸死你!”李谡拳头出其不意,如那抡足气力的大铁锤,匹练又如那夜空流星,猛砸玉玄子,若是挨中,玉玄子这俊逸出尘的美男子怕是要破相。
拳锋呼啸而过,破空之声宛如那恶狼嘶嚎“吼”,带着他几日惶恐不安,带着他的怒气,带着他刚才夹着尾巴的委屈,带着他所有的期望,更带着一个男人的尊严,毫不留情怒砸而去!
“啪”
李谡硕大的拳头被玉玄子右手拿捏住,他诡异一笑,稳坐木椅,曲膝垂地的右脚似电快般抬起朝前便是猛踹数脚。
“彭,彭,彭”
李谡目瞪口呆,霎时只觉胸口犹如真正的大铁锤砸中,胸腔一下子就凹陷下去,一股前所未有的巨痛由胸膛蔓延至全身,似散了架般。
“彭”
玉玄子抓着李谡拳头的手松开,又是一脚结实踹在李谡胸膛之上。
顷刻间,李谡整个人如断线风筝倒飞出去。
李谡只觉耳边传来“呼呼”风声,脑子更是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玉玄子!”李磐咬牙切齿,一字一字狠道,说完身形一动,抢先一步展开健壮长臂将倒飞三丈,要摔出客舍的李谡接住。
“哼,不自量力”玉玄子满脸不屑道,弓身而起,径直走向昏迷不醒的李谡。
“嗖”
一条极为强壮的臂膊拦下了玉玄子,出手之人正是李寿。
“给我面子,从今往后,无论生死,此事了结”李寿脸色带有骇人杀气,沉声道。
玉玄子撇了一眼不知死活的李谡,收回眼神,落在李寿脸上,笑道“既然将军保他,贫道自然成人之美,我对天发誓,不再追究”
“呵呵,好,爽快”李寿顿时开怀大笑,垂下臂膊,朗声道“道长,歇息够了,请随我去拜会家父,这几日恐怕大人物也要到了,大局为重”
“嗯,将军有礼,还请带路”玉玄子释然笑道。
几人离去,唯有昏死的李谡,还有心急如焚,满脸忧色的李磐呆在客舍之内。
夕阳余晖落在李府屋顶一排做工精细瓷瓦之上,迸射出耀眼金光。
朱门灰墙,李府大门敞开,仆人们忙碌异常,门口不时响起马嘶长鸣之声。
李祖隆大将军八十大寿的喜庆日子将至,自有无数曾经的麾下,同僚,各方势力,等人马派人或是亲自来贺寿。
李府深处,一座坐北朝南四合院与外府忙碌相比,显得极为幽静,小院东西各有三间厢房,其中最大居中客房内,李磐哭丧着脸心忧看着躺在床上呼吸局促昏睡的李谡。cad1();
“沙沙”
木床悬挂的白色纱曼被一阵清凉晚风吹得晃动,摇曳,似在呼喊李谡快起来,看看它们曼妙的舞姿。
“哥哥诶,天堂有门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这下可好,我都没来及告诉你,李卿武那老乌龟早已登门拜访我家老头,磬尽家产也要给你搭了路子,这下可好,玩大了”
原来,嘉州李家庄跟蜀郡李府还真有点沾亲带故,从祖上几辈数下来,李卿武还是李磐父亲的远方亲戚,数日前,已然到了李府求帮忙,给考取功名的李谡谋一个官位。
李磐恰是知晓,本打算玩玩李谡,吓唬吓唬他,哪知事就这么巧了,竟然青城派掌教真人玉玄子跑来贺寿,当场听到了二人对话,更是也未料到李谡最后如此激动,拼死也要跟玉玄子斗一斗。
可惜,玉玄道人乃是二十年前就成名的高手,一代宗师传奇人物,李谡伤得也不冤。
李磐正盯着李谡胡思乱想,发着呆,思索着若是死了如何才能给陈若曦交代,却是听到背后有脚步声传来,侧脸回望。
来人正是换下铠甲,身着绯色长袍,腰缠金带的李寿。
“哼,你来干什么”李磐看着自己大哥,怒道。
李寿眼睛狠剐了一眼李磐,伸出强壮臂膊到了他面前,摊开了手,露出一个通体乳白玉瓶,沉声道“拿去,药王孙思邈道长的千金玉露丸,疗治内伤有奇效,他身强力壮,玉玄老道虽伤他极重,不过也顾我李家脸面,你若不然,他还有活命的机会?”
李磐一手夺过大哥手中的金疮药,撇了他一眼,又急忙拧开了红色珊瑚盖子,摊手一倒取出黑色药丸,霎时满屋弥漫着一股清香,正是药丸所散奇香,他连忙盖上了珊瑚盖,不让药效流失,又俯身伸手掰开李谡的嘴唇,将药丸给其喂下。
李谡伤势极重,药丸在其嘴里含着,压根就吞服不下去。
“你倒是吞下去啊!”李磐盯着他,激动道。
“咻”
李寿猛的出手成掌拍在李谡的胸膛之上,立时将李磐吓得不轻。
“大哥,你真打死他才心安啊!他哪里招惹你了?张氏兄弟本就贪图安逸怕死之徒,我呸,还名将之后,没爹照拂,就他俩,还骁骑尉?”李磐似知晓颇多,骂骂咧咧起来。
“闭嘴,他又不是纸糊的,一拍就烂,一拍就死啊”李寿怒道,将腰身挺得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