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清因是男子,先前又受了癸水炼形之厄,忌惮圣姑禁令,不敢与诸女一同入内。
余峦笑道:“你虽受苦厄,却反是一场大造化呢!若非圣姑宽宥,哪能至此?若是避讳出洞,反显得着相。同去无妨!”便令鹿清随着诸女,一并往中洞而去。
诸人由余峦指引,往中洞圣姑法体所在的洞室而去。还没靠近洞口,余峦忽地心中警觉,定睛往面前虚空看去。
紫玲诸女也察觉有异,停下脚步,凝神戒备。
余峦微微皱眉,掐指默算,片刻面露冷笑,转首对诸人道:“幻波池本是仙家圣地,岂容邪魔污秽?圣姑门下那个孽障勾结外道妖人,搞得洞中乌烟瘴气,气数已尽,合在眼前伏诛。可笑那几个妖道,仗着乃师传授妖法,目中无人,远来此地,与妖尸要一并化为劫灰了!”
诸女中秦紫玲家学渊博,见识最广,当即也看出门道,便求教道:“晚辈看那路数,好似西崆峒的法门,当年我母亲演说天下诸凶,道那老魔精擅邪法,万里之内的动静,有若掌上观纹,又极擅遁法,瞬息千里。若是门下弟子有难,只需暗中祷告,刹那间便可施救。母亲叮嘱我等,若是遇着,万不可道及妖师的名姓,免得被他察觉!”
余峦笑道:“宝相道友所说不虚,只是怕你姐妹轻敌,未免太过小心谨慎了。那老魔不就是西崆峒轩辕法王嘛,休看他千年历劫不死,不过是苟延残喘,正道诸位道友见他乖觉,躲在乌龟壳中,轻易不外出,便也懒得除他。今日他的妖徒来此送死,他不强出头倒还罢了,若是逞强装大,怕难免身死道消了!”
话音未落,只见余峦运转玄功,祭起飞雷针,扬手一挥,便是数十股雷火金光,往身前虚空而去。
与此同时,只听得哎呀一声怪叫,飞雷针落处,激起一阵阵涟漪,层层叠叠的乌墨浓烟,虽将雷火抵住,却眨眼间消去大半,显出三个比肩而立的身形。
当中一个妖人指点余峦骂道:“好个贼妇,居然敢辱及师门,当我西崆峒无人吗?大咎山毒手神君在此,不将你这贱婢除去,难消我心头之恨!”
说话之人正是毒手摩什,他与火龙礁主庞化成、亓南公大弟子伍常山,受了艳尸指派,往洞外御敌,打算拖延时机,等艳尸用真阴癸水,炼化了圣姑禁制,夺了洞中一众丹药、法宝,再行见机行事。
摩什仗着乃师所传七煞玄阴幕,悄悄掩蔽邪气,布置在洞口前的石壁上下,若是来犯诸敌不察,落在其中,必为其害。哪知敌人谨慎非常,早已察觉有异,为余峦喝破行藏。摩什正要发动妖法,先声夺人,却未曾想到,余峦下手更快,反倒弄个措手不及,祭练多年的七煞玄阴天网消散大半,吃了暗亏。
伍常山为人最是颟顸莽撞,见身形已然暴露,发起狠来,戾啸一声,窜将出来,便将落神坊风火牌楼祭起,金光夺目的牌楼上有五座洞门,各带着数百丈风火云雷、千万把金刀火叉,朝诸人如潮水般压去,一阵阵雷鸣风吼之声,摄人心魄。。
余峦正色道:“连黑伽山一脉也与妖尸沆瀣一气,违逆天数吗?”
说罢,将玉龙铡放出,陡然面前闪出一道巨大刀光,唰地一下,往落神坊风火牌楼所发雷火落去。说来也奇,那般声势惊人,又无有实质的雷火,被玉龙铡刀光一照,消散无形,好似有一道深渊虚空,便有再多的风云雷火,也悉数被其吞噬一空。
李英琼早就耐不住性子,双眉倒竖,怒喝道:“妖道休要以多欺少,咱们一对一的较量一番!”
说罢,剑光一指,对上火龙礁主庞化成。
伍常山也是一惊,洞中虽说较为宽广,大半却被落神坊雷火遮住,他见对面来人不过是个年幼少女,居然闪身穿过落神坊雷火,直扑庞化成而去。心中大惊,猜不出李英琼什么来历,居然将师门重宝落神坊视若无物。
他哪里知道玄机,李英琼有九天元阳尺护身,落神坊所发雷火,为九天元阳尺的金光挡住,只因为光色与雷火夹杂一处,伍常山情急之下,不及仔细分辨,还以为是李英琼全凭本身玄功抵挡,吃惊之余,稍微乱了方寸。
余峦也是暗惊,怕英琼有闪失,忙全力施法,将伍常山逼退一旁。她这玉龙铡虽非罕见的仙府至宝,却颇具妙用,黑伽山的风火牌楼虽有毁天灭地凶威,却被它隐隐克制,况且施用之人,功行远逊余峦,自然占了上风。
紫玲见状,忙也上前,锁定毒手摩什气机,拱手道:“昔年也听说过轩辕法王的威名,可惜不识天命,自取死道。五台弟子秦紫玲这厢讨教了!”
摩什大怒,骂道:“不过是黄山野外的一只骚狐狸,也敢大言不惭,在本真君面前撒野,且看我如何将你剥皮抽筋,为玉娘子做一狐皮大氅!”
紫玲气得面色煞青,也不再搭言,左手祭起彩霓练,右手一扬,五道手指粗细的红光直往毒手摩什脑门飞去。这红光便是宝相夫人传授红云针,与白眉针各有妙用,比普通飞剑还要厉害。
毒手摩什冷笑道:“狐媚伎俩,也敢在爷爷面前卖弄!”
话虽如此,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