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明娘看出后面紧追不舍的剑光,看似武当路数,也忙飞身拦截那个丑鬼黑人。
后面追赶的二人,现出身形。二人虽妆容服饰各有不同,样貌却有七八分的相似,俱是姿容秀美、恍若天人的女剑仙。
二女正是武当半边老尼弟子缥渺儿石明珠、女昆仑石玉珠姐妹。两下俱非生人,见了十分高兴。
石玉珠高声道:“米道友,勿让这小鬼跑了,今日我定要叫他知道我武当的厉害!”
那个丑怪妖人见诸女将自己四下未定,无可遁逃,也发起狠来,咬牙切齿道:“你们这几个贱婢,真当小爷怕了不成?不过是相距神宫较远,只先将你等引到附近,便可一网打尽,遂我心愿!”
只见他将脚一跺,用掌猛击了一下泥丸宫,身形微晃,居然一人化身为三,好似挛生兄弟三个,并肩而立,身首手脚,一举一动,无不如一。连带这身上的飞剑、法宝全都一样。各背一个黑葫芦,几和其人一般长大。右肋上横插三把尺余短剑,斜钉到肉里,周身妖气邪雾浓厚异常,半遮半绕。
米明娘见识颇多,看出他的功法来历,提醒道:“大家小心,此妖孽是九华山九烈老怪的孽子黑丑。老怪家传魔法,非同小可,先将自身护定,再作计较!”
李英琼几次受挫,一直想要发个利是,除去几个妖人邪魔,忙近前随手一指,九朵元阳金花,光明大作。围住黑丑本身所炼护身地煞之气,天生相克,黑丑煞气顷刻消融过半。
这厮忙将遮体短袍扯去,露出瘦小枯干黑如墨煤的三具怪身,不住在内倒立旋转。周身环绕碧焰黑气,挡住九天元阳尺的金花宝光,急切间居然奈何他不得。
石玉珠、石明珠招呼一声,并肩而上,将新近半边老尼赐下的青牛神剑全力施展,各取一个黑丑的分身对敌。
米明娘一看。忙令申若兰、余英男压阵戒备,自己一振南明离火剑,冲破黑丑护身煞气、碧焰,当头罩落。
黑丑哪甘心束手待毙,一面准备舍却一个化身。借遁逃走;一面将手按住胁下短剑,全数飞出,和诸女剑光斗在一处,又将身背大黑葫芦中的阴雷毒火全数施放出来。
他已得乃父九烈神君真传,加以天生资质,炼时极肯下苦功,这次外出,又得了乃父多年聚炼的一大葫芦魔火阴雷。九烈阴雷自成一家。全是地肺中万年阴郁戾煞之气炼成,专污飞剑法宝,无坚不摧。无论人物山石,中上立即全消。
黑丑情急之下,将一葫芦的阴雷全数发出,一旦全数炸开,方圆百里俱化飞灰。且这阴雷,还与九烈父子炼得心灵感应。阴雷发出,万里之遥也能即刻知晓。凭借九烈魔君的本领。九华山飞至秦岭,也不过片刻光景。
米明娘忙安令诸人退后。只命英琼全力施展九天元阳尺,将那九朵金花、一道紫气,激得神威大作、光映青冥≡己也飞身而上,将青灵髓祭出,抬手便是百丈青光,内中所罩之处,阴雷次第炸开。
这一葫芦九烈神君的阴雷,也非易于,诸人飞离数里之外,再加英琼九天元阳尺的护持,居然任将青光几乎炸开,心神激荡。
女昆仑石玉珠惊道:“这妖人果真是存了诱敌深入的诡计,别的不说,便是这阴雷,我姐妹独自便不能幸免!”
再一看圈中,黑丑借着阴雷火光,早已遁逃无踪。
李英琼还想去追,为米明娘止住。诸人这才两下见礼,叙说来由。
原来自当日赤杖真人周告天下,武当得了消息,半边老尼与灵灵子、郝行健二位长老忙商议对策。他们三人早有计划,自忖如今武当实力单薄,与峨眉、五台、昆仑相较,实力远远不如。
半边老尼道:“贫尼受心明道友重托,暂代武当掌门之位。奈何德薄力弱,未能光大门派。如今千三杀劫又至,日后如何自处,二位师弟有何高见?”
郝行健受赵坤元大恩,自然心向五台,人所皆知,只是不好先行开口,乃望向灵灵子。
灵灵子心中暗自揣度,半边出身昆仑,郝行健心向五台,自己若不表明立场,怕是不妥,乃沉默片刻道:“我武当三丰祖师飞升得早,虽是玄门正宗,论及底蕴,无法与峨眉、昆仑相提并论,与五台相较也是望尘莫及!以我之见,杀劫俱是道门气运之争,武当若是能袖手旁观,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宗旨,即便有几个邪魔宵小之辈,也没什么大碍!”
郝行健道:“师兄之论甚是,只是这杀劫一起,人力所不能转圜。我道家心法,最重顺应天道、效法自然。如今峨眉气运渐衰,五台备受天宠,两下相较,武当何去何从,不必多言!若是一味袖手旁观,遇着危难,何人可为奥援呢?”
半边老尼颔首道:“二位师弟所言均有道理,于今之计,以贫尼看来,暂时先勿要躁进,四下联络,通传消息,到时见机行事便是!”
三人当即议定,派了门下弟子照胆碧张锦雯、姑射仙子林绿华往大雪山青螺峪拜会凌浑、崔五姑夫妇;缥渺儿石明珠、女昆仑石玉珠往昆仑拜会一元祖师、憨僧空了、郝行健的大弟子曾正江拜谒五台,与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