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珠泪滚滚,叩首不已。
凌浑笑道:“你莫急莫怕,本是你命中定数,自当直面,况且诸多师长、前辈俱可为你奥援。别的不说,五台赵真人便是成就你的贵人,早该前去拜望,东合云宫处,你父亲在那清修,也可借机探看,以全孝思!”
李英琼只得止住悲伤,应诺领命。
凌浑又再次谢过昆仑三友,与晓月禅师作别,自回青螺峪而去。
鹿清先上前谢过李英琼取药之劳,忍着疼痛强颜欢笑,心中却十分羡慕英琼能离开师父≡去闯荡。
晓月禅师骂道:“你这劣徒,惹是生非,平白搞出这番祸事。反叫雪山英琼道友为你找药,若非看你有伤在身。一顿责罚势在不免。如今权且记下,自去藏经楼闭门思过!”
鹿清无奈,只得拜别。
晓月又对李英琼道:“你是五台赵真人也看好的良才美质,凌前辈又将天书、法宝倾囊相授,日后若是遇敌,先将元阳尺护住上下,便可立于不败之地。贫僧劣徒承蒙你奔波求药,无以为报。愿传你一段‘九天玄经’中的经文,助你抵御心魔、凝练元神。
此经文乃出自广成子“紫青宝箓”,与贵教天书源出一脉,毫无抵触。你善加修炼,必有裨益。”
李英琼知道晓月兼具佛、道两家之长,所习也是太清正宗,心中欢喜,忙礼拜叩首。
晓月乃暗中默念,直抵英琼识海,又详加指片刻方止。
李英琼这才与诸人道别,架起剑光直奔北海无定岛。
晓月与知非禅师至交,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五台所见所闻一一告知。昆仑三友乃别了晓月,回转昆仑祖庭,将诸般消息报予二位祖师。
这且不论,单表李英琼,受了凌浑之命,认准陷空岛方向,剑光飞遁。她一来初出茅庐,未曾踏足陷空岛,不过是按着晓月禅师指点的大致方向而行。二来也是满腹心事,有些分神。就这样飞行许久。到了群山环抱的莽莽林海,不由慢下剑光。四下打量。
此处满地冰雪,雪山连绵,英琼长这么大向来在南方生活,从未见过,觉得十分新奇,把玩冰雪,觉得十分有趣。
不一刻隐隐听见有人兽嘶吼的怪啸,忙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她听父亲说过,西北一带气候与江南迥异,万年冰雪覆盖,人烟罕至,反倒滋养了不少世间罕有的凶兽毒物,往往身具奇寒,仙凡难当。
忙近前查看,不禁骇然,只见一群獠牙冰熊围着一个长身少女,低声怪吼,俱是满目红丝,神态癫狂。那女子丝毫不惧,真捧着手中一个灰黑革囊,念念有词。囊中缓缓飞出屡屡黑丝,若有若无,袅袅而出,各寻冰熊,自七窍而入。只一被黑丝缠住,冰熊俱是满地翻滚,惨呼连连,不一刻便声息俱无,倒毙当场。那黑丝复有飘出,只比先前略微粗壮一分。
李英琼见那女子在这冰天雪地中披发赤足,裸臂露乳,只用树叶作的短裙,护住下身,周身烟笼雾约,神态服饰无不诡异,所行又是妖法,哪里耐得住一腔侠义肝肠,忙跳将出来,喝道:“哪里来的魔女,在此肆行妖法,残害生灵!”
那女子只作未闻,等屡屡黑丝回转,方收好革囊,系在腰间,转身对视李英琼,婉转嗤笑,声若夜枭,用手指点道:“你这女娃娃好生俊俏,不如于我同去,修炼本门仙法吧!”
李英琼见她装束与汉人不同,面容亦是迥异,双瞳碧色,面容死白,好似化外夷人,心存鄙夷,懒得细问来由,将肩一晃,剑光直取对面妖女首级。又怕她邪法厉害,左手将九天元阳尺祭出,右手暗扣三妹崔五姑炼制的飞针,悄悄射出。
对面女子见李英琼话也不回,便即刻出手,满面生寒,怒哼一声,手扬处便是三股烈焰般的暗赤光华飞出,抵住英琼飞剑。她这是这子母阴魂和凶兽污血炼就的血焰叉,寻常飞剑法宝一被沾染便失了灵性有若死物。
英琼自恃雪山玄门飞剑,不畏邪污,哪知也被血焰叉掩去光华,抵敌不住,不禁暗暗叫苦。好在飞针神妙,等到近身,对面女子才发觉,忙撤回血焰叉挡住飞针。借势英琼暗运真气,奋力一吸,将飞剑急收回去。可惜三枚飞针被血焰叉圈住,不一刻化为灰烬。
那三股暗赤光华得理不饶人,即刻调转,飞扑李英琼。
怕飞剑受污,英琼收好飞剑,将元阳尺全力施展,只见飞起九朵碗大金花,将血焰叉逼退丈许。
那夷人女子讶异一声,奇道:“各门派中未曾听说过这般的法宝,居然将我教镇山之宝抵住,你到底是何人,速速通名,免你一死!”
李英琼见魔女对九天元阳尺无计可施,心中稍安,骂道:“魔女气数已尽,还狂妄大话,真是好笑!”
那女子见血焰叉与金花相持许久,不能寸进,心中大怒,也不答话,回手挽过脑后秀发,咬断一缕,咀嚼念咒方将樱口一张,化成一丛火箭喷出。忽然便是阴风大作,白日顿晦,无数夜叉恶鬼带起百丈黑尘海啸般潮涌而来。那漫空黑雾竟似有质之物,仿佛山岳崩裂,虽然为九天元阳尺金花所阻,不能近身,可是越聚越多,声势惊人